可馮蘊看着橫行無忌的張家兄弟,卻是微微一笑,打消了先前的念頭。
以蕭呈和任汝德的行事風格,不會安插這麼不長腦子的東西來給她難堪。齊人在晉國,也會謹慎行事,不會這樣張揚。
入籍花溪村,不給馮蘊半點臉面。
那隻有一個可能:
他們認為自己的主子比裴獗更有權勢……
并且這些人平常一定是飛揚跋扈習慣了,才不懂收斂……
馮蘊心下有了答案,腦中忽生一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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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排好農具坊的事情,她徑直找到任汝德的家。
還沒有走近,就看到人群裡的金戈和鐵馬。
他們正帶着一群工人頂着河風修房造屋。
老熟人了。
但馮蘊還得裝着不認識。
“這是任先生家嗎?”
金戈和鐵馬看上就二十來歲,一身仆從的打扮,沉默得如同空氣一般。
任勤迎上來,禮數周全地揖禮。
“家父今日在城裡照料茶寮。裡君找家父有事?”
馮蘊還禮道:“有樁小事想要拜托先生。先生不在,那改天見面再說也是一樣。”
任勤道:“我會轉告家父。”
馮蘊謝過,駐足看了片刻任汝德的房子。
但直到她離開,金戈和鐵馬也沒有擡頭看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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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早間,任汝德便找上門來。
“犬子昨夜回茶寮,說裡君有事找任某,不知有何指教?”
馮蘊将屋裡的人都屏退下去,這才對任汝德道:
“一是村學的事情,想和任先生商量下,學堂起幾間,多大見方才合時宜,今日在量土方,任先生要得空,同我去實地看看。”
任汝德無不應是,“聽裡君之意,尚有其二?”
馮蘊低頭飲了口茶,眼圈便紅了大半,看上去有些傷感。
“此事多有不便,我昨日沖動開口,回家已然懊悔……”
任汝德見狀,拱了拱手,“裡君但說無妨。”
馮蘊歎口氣道:“我說了任先生可别笑話我。還有,無論幫不幫,萬萬要為我保守秘密,切莫讓将軍知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