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愣了愣,哭笑不得。
“罷了,沒事了。”
看到那東西的時候,他不問,事後也不問,卻又不聲不響地帶走,這是要做什麼?
也好。
帶走了,這樁糗事就算是落幕了。
馮蘊收斂心情,本不欲再想……
豈料,小滿收拾屋子的時候,卻在桌案上發現個藥包,上面放了一封信。
小滿沒敢拆,交到馮蘊的手上。
“是不是将軍留下的信?”
除了他,還會有誰?
這個悶葫蘆有話也不會當面說的。
馮蘊将信拆開。
信上大概是說藥包裡的,是為她調理身子的藥物,藥材珍貴,濮陽九很不容易才弄回來,不可浪費,一定要記得吃。
但又特地叮囑:
月信幹淨後,才可服用。
再有一行字,寫得極是粗犷。
“玩物傷身,不利養病。待我凱旋,給你吃更好的。”
小滿斜着眼睛看女郎紅透的臉,又瞄一眼信。
“女郎,将軍要給你吃什麼?”
馮蘊慌忙将信收入袖中,沉下臉來。
“今日龔先生該來上課了吧?這裡不用你侍候,去找龔先生讀書去。”
龔子熙是以前玉堂春的賬房先生,眼下也兼了馮蘊莊子裡的西席,每兩日過來上半天課,主要教莊子裡的人,一些簡單的字,還有算學。
小滿一聽要上課,頭就炸了。
再顧不得女郎要吃什麼了……
-
花溪村有一座老祠堂,但在早些年的戰亂中破敗了,房梁倒塌,裡裡外外長滿了雜草。
但今日祠堂前的槐樹底下,擠滿了村民。
張家兄弟今日要在這裡“受笞”,看熱鬧的村民隻怕找不到最好的觀賞位,一個比一個來得早。
到午時太陽最烈,楊大牛才從張家将人帶過來。
幾條木凳并排擺在祠堂面前,是簡陋的刑場。
馮蘊坐在槐樹下,表情平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