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鐵牛和趙黑蛋說一句,人群便傳來一陣吸氣聲。
尤其花溪村的村民,聽不下去了。
“裡正娘子那樣好的一個人,給大家找糧種,租農具,沒錢就可以到莊子裡賒欠,她手下的部曲還每日在村子巡邏,不然村子早就被流匪打劫了……”
然而又發出靈魂一問。
“裡正娘子對人這麼好,張家兄弟為何要如此害她?”
馮蘊一臉無辜的樣子,長長歎一口氣。
“賀君和堂外百姓都聽見了,這便是前因後果。”
又深深朝賀洽一揖。
“請賀君為我做主。”
賀洽捋着胡須。
“張二餅,張三德,你們夜盜村民存糧是一罪,沉河銷毀是二罪,誣陷裡正娘子,觊觎裡正娘子的好姐妹雲娘是三罪,一怒之下殺害路見不平的鐵馬是四罪。罪行累累,實在罪無可赦……”
張家兄弟幾個當即喊冤。
賀洽猛地一拍桌子,“肅靜!”
衆人屏氣凝神。
賀洽道:“人證物證俱在,容不得你們狡辯……拖下去,杖斃。”
在安渡郡,賀洽要殺幾個作奸犯科的小人物,不會遇上半點阻擋。
百姓也樂見其成,堂外,一陣擊掌叫好聲。
“殺得好。”
“賀君鏟奸除惡,維護百姓安甯,是個好官啊。”
幾個身着甲胄的士兵過來,揪着張家兄弟就要拉去行刑。
一看這陣仗,張家兄弟終于急了。
“賀君!”張二餅用力掙紮着,突然放聲大喊:
“我們是大内缇騎司的缇騎,隻聽命于君王,有權刺探情報,巡查緝捕,不受官府轄制……我們奉命到安渡郡辦差,你賀君沒有權力審問我們,更沒有權力将我們杖斃!”
一言既出,滿堂嘩然。
嚣張跋扈的張家人,居然是大内缇騎?
花溪村何德何能引來晉國朝廷如此重視?
等了這麼久,馮蘊終于等到他們不打自招了,還是在圍觀的百姓面前。
殺張家兄弟對馮蘊來說,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處。
她等的就是此刻……
臉上的笑容,好不容易才收斂住,一副痛心的樣子。
“這麼說,張家兄弟是太後派來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