聰明人感興趣的地方,永遠是利益。
馮蘊點頭微笑,“是的。”
塗伯善一臉好奇,“裡君可否詳細說說?”
馮蘊道:“這……嘶……”
淳于焰那狗東西居然偷偷掐她。
馮蘊沉住氣,微笑道:“一句兩句隻怕說不清楚。若是塗堡主有興趣,我們容後再議,這門營生,可以算你一份。”
塗夫人在欣賞她的美貌,看美人眉頭突然蹙了起來,表情明明不悅,還要強顔歡笑,簡直心疼壞了。
她嗔怪地瞪丈夫一眼,再為馮蘊添菜。
“阿蘊快吃,不要理會那老匹夫。”
塗伯善:……
淳于焰:……
馮蘊:……
一桌子尬笑。
沒人注意到桌下的風起雲湧。
塗夫人生得溫柔,眼睛是那種會讓人感覺舒服的善意,對每一個人都溫和而熱情,唯獨她的夫君常被訓得灰頭土臉。
塗伯善歎息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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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罷夜食天就快黑了。
馮蘊和淳于焰被塗家堡安排在煙蕪居。
煙蕪居在後院南面,臨近一口人工池塘,塘裡的荷已經枯萎了,但綠樹鴛瓦,簾垂亭間,滿庭不見冬色,仍然溫煦而别緻。這裡離主屋不遠,也不近,有自由的空間,又不會顯得怠慢。
塗家塢堡待客,讓人挑不到錯處。
馮蘊對煙蕪居是有幾分感情的。
因為前世來塗家塢堡避難,她就住在這裡。
同一個屋子,隔了一世,玄妙而感傷。
馮蘊記得上輩子她便是在煙蕪居,學制的“遠恨綿綿”,采的池塘裡的荷,用的是塗山的茶。
馮蘊在這個屋子裡,難免想到許多前塵舊事,心下略略氣躁……
小滿卻是好奇又興奮,在屋子裡走來走去。
“塗家塢堡真是富裕,女郎,女郎你看,快看這簾子,這毯子,這褥子……唔,好軟……”
馮蘊笑了一下,沒有吭聲。
塗家塢堡的風格和擺設,确實與别的地方都很不同。
上輩子她有所察覺,但無心理會,如今再來才發現很多她以前忽略的地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