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濮陽漪四處遊走,崔稚借口很累,又回到莊子裡找到馮蘊。
“馮姬,我有一事相問。”
馮蘊這會子是真忙,但人家開了口,她還是耐着性子,笑着問:“崔四娘子請講。”
崔稚道:“敖郎可有來信?”
馮蘊皺了皺眉。
看來她還不知道敖七的現狀。
“沒有。”馮蘊很坦然地告訴她,“戰時多有不便,敖七想來不便寫信,崔四娘子也不要太擔心。”
崔稚抿了抿嘴角,似乎想說什麼,又咽下去。
“開年我和敖郎大婚,請馮姬入京吃喜酒。”
馮蘊有些意外她會這樣說。
看着眼前這張戒備的臉,笑着嗯聲。
“恭喜崔四娘子,我一定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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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上纏人的主,馮蘊很是無奈,百忙中,還是招呼濮陽漪和崔稚在花溪村用了午食。
仍是簡單的家常飯菜,竈上按濮陽漪的要求,摘了兩棵青菜回來,炒給她吃。
濮陽漪再一次心滿意足地上了馬車。
阿左和阿右跟着她,眼角潤潤的。
“舅母……”
馮蘊面帶微笑,将兩把長命鎖,挂在他們的脖子上。
“平安富貴,無病無災。”
長命鎖是銀子做的,安渡城就一家銀鋪開着,做工不是很好,但孩子來了這麼久,她得表達一點心意。
阿左阿右強忍淚水,不停地癟着嘴巴點頭,安慰她自己乖自己聽話。
可是,在被仆女抱上馬車的時候,還是大哭起來。
“舅母,我們在中京等你……”
“舅母……我們還來……”
馮蘊但笑不語,朝他們擺手。
等馬車帶着孩子的哭聲走遠,這才木然着臉回來,帶人将藥品裝箱,一并運往石觀碼頭。明兒一早,就要送去信州了。
這是重生回來第一次出遠門。
馮蘊準備得很充分。
吃的,穿的,用的,就像她當初帶着小驢車去北雍軍大營一樣,又是滿滿當當的一車。
村裡人看到這般,都上來調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