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榕又拉她,“要我說,你就是對他太好,他才這般愛答不理的……”
馮瑩苦笑,“他是陛下。”
又拭了拭眼角,努力擠出一個笑臉。
“走吧。一會兒陛下說什麼,我們就聽着,千萬莫要跟他頂嘴。”
蕭榕吐個舌頭,“我才不會慣着他,看我替你來申冤。”
營房門口的侍衛看到是長公主和馮夫人,剛要行禮請安,蕭榕便帶着人闖了進去,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。
“皇兄——”
大帳裡,蕭呈正闆着臉質問一名齊軍将領。
“紅葉谷圍剿裴獗援軍,本是千載難逢的機會,你們竟然孱弱至此……關門打狗,也能讓他生生紮破一個口子突圍而出,甚至借機拿下了并州城?這便是你們告訴朕的,絕對勝算?”
“皇兄……”蕭榕眼裡的皇兄都是溫和帶笑的,她很少看到蕭呈生氣訓人。
看到這情形,猜到是戰場上的狀況,當即止住腳步,看向那幾位蔫頭耷腦的将軍。
“這是怎麼了?皇兄,謝将軍……他們犯什麼錯了?”
蕭呈沉臉看過來,表情稍微松緩一點。
之前得知蕭榕偷偷出京,他就派人去攔截。
一路沒有找到人,很不放心。
眼下再是生氣,好歹全須全尾的出現在面前了。
蕭呈擺了擺手,“你們先下去。傳令夏侯憲、馮廷基,明日午時之前,須得蕩平紅葉谷,不給并州喘氣的機會。這次,朕要看看,裴獗還能往哪裡跑!”
衆将齊聲應諾,退下去了。
帳裡沒有了外人,蕭榕當即快活起來,帶着久不相見的喜悅,朝蕭呈奔過去,大剌剌地笑。
“皇兄,你走這些日子,我甚是想念。”
又朝馮瑩眨了眨眼。
“皇嫂也是,成日為你憂心,你看她,人都瘦了一圈。”
馮瑩看着沉默的帝王,微微垂着頭。
“陛下,都是妾的不是,妾不該帶着長公主出京……”
蕭榕看她争着認錯,急得大吼,“不不不,皇兄,皇嫂是胡說的,她本不肯出宮,是我硬逼着她來陪我……我太思念皇兄了,那宮城裡空空蕩蕩,一點也不好玩,我又不敢獨自出門,皇兄你是明白我的啊?”
馮瑩低下頭,眼圈紅紅的。
蕭呈看她一眼,沒有多說什麼。在蕭榕的面前,他向來是那個溫和可親的兄長,而不是冷漠疏離的帝王。
“今日天色不早了,你們早點歇着。明日天一亮,我便派人送你們回台城。”
馮瑩委屈地咬了咬下唇,“是。”
蕭榕再次嚷嚷起來,瞪大眼睛争辯。
“那怎麼可以?皇兄可知,為了躲着你派來堵莪們的人,我們有多不容易才趕到恒曲關的嗎?皇嫂在路上吐了好多次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