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瑩低頭沉默,委屈得幾欲垂淚,蕭榕又重重哼聲。
“阿瑩不要難過,皇兄剛登大寶,又面臨戰事……朝野上下都盯着他,鐵打的人也受不了,你容他緩口氣,等理順了朝政便會清醒過來……有我在,大齊的皇後隻能是你。”
馮瑩苦笑,“我不曾想過這些,隻是擔心陛下的身子。要是阿姊能平安歸來,讓陛下寬心。我馮瑩做不做皇後,又算得了什麼?”
蕭榕道:“你啊什麼都好,就是性子太柔善,太為他人着想。人善被人欺啊阿瑩。”
說到這裡,蕭榕好似想到什麼似的,氣恨咬牙。
“不行,我得想個法子,一定要阻止皇兄。決不能讓他把那個小狐狸精帶回大齊,禍國殃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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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蘊在信州見到了溫行溯。
這是他以前駐守信州時的府邸,安排他住在這裡馮蘊不意外。意外的是,府裡府外并沒有大量的士兵看守,也就是說,大兄是自由的。
裴獗沒有關押他,更沒有過多的約束。
自上次離别,二人已許久未見,溫行溯傷未痊愈,腿腳仍有不便,但看到馮蘊進門,硬是撐着桌案站了起來。
“腰腰……”
二人相視。
一個目露驚喜,一個似笑非笑。
“大兄沒有想到我會來吧?”
溫行溯歎息,笑容裡滿是無奈。
“你啊。”
信州沒有安渡郡安全,馮蘊不該來的,這是溫行溯想說的話,可人已經俏生生地近在眼前了,又能怎麼辦?
“快來坐下說話。”
溫行溯朝她招了招手,但身子沒有挪動,馮蘊知道他身子不便,微笑着走近,乖乖在他跟前坐好,很有些舊時模樣,表情也格外靈動了幾分。
“這麼多點心吃食,大兄過得很逍遙嘛。”
茶壺内蓄着溫熱的茶水,溫行溯為她倒了一杯。
“大将軍待我确實周全。”
馮蘊笑盈盈飲一口茶,拎顆蜜棗入嘴,滿足地眯眼。
“好吃。”
溫行溯寵溺地看着她,擡手擊掌。
兩個仆從從屋外走過來,看着馮蘊,雙眼濕潤。
“十二娘。”
馮蘊聽到熟悉的聲音,擡頭。
“你們是觀棋、品書……”
她驚喜地看着他倆,又看看跟在他們後面陸續進來的幾個老熟人,完全抑制不住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