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不等他們有所反應,馮蘊起身告辭。
“見到兄長安好,阿蘊心事已了。那就先行一步,為将軍送藥去了。”
溫行溯大驚,“你要去并州?”
馮蘊淺淺一笑,“是的。非去不可。”
溫行溯看着她從容的表情,心痛難忍,一臉憂慮地歎氣。
知道說服不了她,他便不說了,無奈地道:
“我陪你去。”
馮蘊雙眸翦翦一揚,“大兄有傷在身,不必操勞。”
“我已好得差不多了。”溫行溯淡淡地道。
馮蘊以為他在說謊,不料溫行溯瞟了申屠炯和楊圻一口,當真從桌案後起身,雙腳穩穩地踩在地面,朝馮蘊走了過來。
面對衆人的驚訝,他滿面溫和地道:
“我不願效力北雍軍,又不好辜負裴将軍美意,隻好出此下策。”
馮蘊沒有想到擔憂了這麼久,他居然是裝的重傷未愈,一時哭笑不得。
“大兄瞞得我好苦。”
溫行溯苦笑,“迫不得已。”
-
紅葉谷。
是目前從信州通往并州的唯一通道。
一路有北雍軍所設的關卡。
硝煙剛盡,路上幾乎看不到農人和商賈。
溫行溯那個破虜将軍的令牌,比他想象的更好用。
以前他們覺得“破虜将軍”是裴獗用來侮辱他的,營裡的北雍軍将士,并不會當真。
然而,溫行溯出示令牌,沿途碰上的兵卒,除了多看他兩眼,無不表示出敬重和恭順,沒有一人敢多問什麼。
溫行溯沒有什麼反應。
與他同行的申屠炯和楊圻,卻是滿腹的感慨。
“有此禮遇,裴将軍治軍令人敬佩,我如今才知當初的齊軍究竟輸在哪裡……”
都不說話了。
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。
這時,葉闖突然開口。
“紅葉谷路窄坡陡兩側懸崖不好通行,朱呈和敖七便是這裡,遭遇了齊軍主力,綠焰軍楚長、韓緒陣前倒戈,青龍軍胡宜反水……赤甲軍力戰兩日不敵,潰敗而逃,朱呈戰死,敖七領殘部,往奇景坡逃了……”
這是傳到信州的戰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