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叢光和寇善各領一支,抄左右兩翼,直奔并州城。
馮蘊便是這時抵達并州城的。
從鬼河一路過來,為避免撞上齊軍,他們繞了不少路,又帶着行李,緊趕慢趕才到,恰好趕在齊軍攻城以前。
北雍軍正準備收起吊橋。
“稍等!”
馮蘊大聲呐喊着,朝城牆上擺手。
“我們是從信州來的,我們要入城。”
城門上的守将看到一隊人馬,先是打手勢讓弓箭戒備,接着就看到了馮蘊,他從随身的行囊裡舉出一面旗子,讓兩個侍衛牽着展開,上面寫着“裴”字。
“是自己人。收箭!”
那士兵從垛牆探頭望了一眼,看到馮蘊,臉上露出驚喜。
“快。快去通知大将軍。馮十二娘到了。”
等馮蘊一行過去,吊橋便收起來了。
城門開了一側,馮蘊朝守将施了個禮。
“有勞了。”
守将笑吟吟地回禮,“女郎客氣。”
馮十二娘送藥的事情,覃大金來的時候就說過了。
這藥來得正是時候,營裡将士都很感恩。
得到消息,最先趕到的人是濮陽九。
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他這個“巧醫”也是如此。
營裡的傷患大多都是外傷,缺的就是傷藥,現在馮蘊在他的眼裡,就跟活菩薩沒有什麼區别。
“馮姬可算到了。”
他臉上的笑意是馮蘊難得一見的真誠。
人還沒到,禮便到了。
深深揖下去,看着她和顔悅色:“你再不來,将軍隻怕要急瘋了。”
馮蘊知道這人素來誇張,隻是一笑。
“将軍呢?”
濮陽九道:“齊軍已至二裡外的古岩灣,急欲攻城,将軍帶着人去南樓了,你舟車勞頓,先回營裡歇下吃口茶,緩緩氣……”
馮蘊笑笑,應是,跟着濮陽九往裴獗的住處走。
這位醫官看着瘦了,黑了,那一張素來愛惜精緻保養的臉,好像幾天沒洗似的,胡子長出來了也沒有修剪。
人也變得熱情了很多。
将馮蘊迎入營裡,竟然纡尊降貴,親自為她斟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