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有一天規矩會變,天也會變。
她就是要做打破規矩的人。
馮蘊從覃大金那裡要來了并州城圖,标注位置,分出區域,劃出區域内大戶,認真衡量他們的家底……
然後馬不停蹄,一家一家的拜訪,商談。并将溫行溯的仆從品書要過來,做她的案牍。
溫行溯跟在她身邊,見識到了馮蘊的多面性,又是詫異,又是欣慰,又有些落寞。
腰腰變強了。
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女郎了。
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麼需要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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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蘊的威逼利誘,沒有立竿見影。
次日,她拜訪過的幾戶人家,隻有一家在門外派了粥,兩口不大不小的木桶,粥清得照得見人影,明顯隻是給個臉面,。其他人則是默默抵抗,沒有将馮蘊的威脅放在眼裡,又或是都在觀望别家,看事态會如何發展……
這些都是人精呢。
馮蘊喚了小滿進來。
“更衣。我要去一趟劉家。”
小滿看女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也不見生氣,這才放松下來,“女郎束胸嗎?”
“束。”束胸雖然不太舒服,但走路少了阻力,步子邁得要大一些,更有氣勢,也免得那些人見面就往她胸前看,少了敬畏。
小滿應一聲,拿來布條。
“女郎何必抛頭露面,這種事情讓将軍派人去做不就好了……”
馮蘊輕笑,沒有回應。
她沒有辦法告訴小滿,能争取來這個将軍掾屬,抛頭露面做事的機會,于她來說,有多大的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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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傳來喊殺聲的時候,劉彥正在屋子裡吃飯,從早上起他就有些心神不甯,倒不是說他有意對抗北雍軍,而是裴獗沒有親自出面,就派個女郎來,他覺得還可以再擺一擺姿态,以觀後效。
他不相信馮蘊能辦成什麼大事。
因此,聽到殺人的消息,他還不太敢相信。
“你看清楚了,是那姓馮的女郎,派來的人?”
仆婦急得滿腦門都是汗,不住點頭。
“是是,那女郎也在,見人就砍,不留半分情面啊……”
從決定殺雞儆猴那一刻,馮蘊就沒有再給劉家留後路了。
雷霆出擊,就在于狠和快。
她得把劉家鎮住,方才可以從張家李家謝家周家這些大戶手上換來更大的利益。
所以,她是大張旗鼓帶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