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動也不動地穩坐着:“走不了了。”
溫行溯長身立于車前,示意侍衛上前幫葉闖,一聲不響地拔出斬蛟。
他未着戰甲,橫刀在前,看着眼前的局勢。
“葉侍衛。”溫行溯沉聲道:“你帶侍衛營精銳突圍出去,通知大将軍。我來掩護你們……”
整個并州城都被鄧光控制,那他們就是籠中之鳥。
且不說鄧光的意圖和他們這群人的生死,就說裴獗眼下還完全不知背後有一支冷箭,形勢就十分危險。
溫行溯決定放手一搏。
“不突圍出去搬救兵,大家都得死。”
葉闖明白他的意思,按刀在手,赤着雙眼。
“溫将軍,保重!”
溫行溯:“無須多言,快走!”
葉闖應聲大喝:“侍衛營,随我殺出重圍。”
溫行溯舉起斬蛟,厲厲而喝:“殺!”
刀兵交擊,霎時響徹耳畔,慘叫連天。
葉闖在溫行溯的掩護下,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,帶着侍衛營消失在街口,策馬而去。
鄧光抹了一把臉,“追!”
他這邊分兵去追人,這頭馮蘊被溫行溯的親兵侍衛護衛着,退向别院的大門。
馮蘊擡頭看着大婚時系上的紅綢帶,地上踩着紅地毯,拖了一把被束縛雙手的蕭榕。
“走!”
火光閃爍,伴着厮殺的刀光劍影。
夜色濃郁,殺氣磅礴。
溫行溯舉刀森然而立,一雙寒眸反射着檐下的火光。
“破虜将軍溫行溯,奉大将軍令,捉拿叛将鄧光。順我者,歸我麾下,為将軍盡忠。抵抗者,一律格殺。”
溫行溯的威名,不亞于鄧光。
北雍軍裡的兒郎,無不知齊軍赫赫有名的甯遠将軍溫行溯,他被俘時,還曾在軍中掀起過一波熱議。
在這個城裡,鄧光的親兵不足三千。
其餘士兵,說到底全是裴獗的人馬。
當裴獗不在的時候,缺少領頭羊,一時不知所措,隻能跟随他們的直屬領兵鄧光。
一旦有了更多的選擇,就會有人觀望或改變想法。
溫行溯振臂一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