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裴獗聽見後,卻沒有什麼情緒地站了起來。
“你先烤衣服。我去洞口守着。”
馮蘊一愣,忍不住笑了。
“将軍是在避嫌嗎?”
裴獗沒有回頭,也不說話,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面前,半晌才傳來一個聲音。
“我就在外面。”
意思是讓她不要害怕,安心。
可這麼冷的天,光着膀子站在風口,馮蘊也怕他着涼……
眼下兩人相依為命。
裴獗要是病了,誰來帶她逃命?
“将軍進來吧。”她道。
裴獗沒有回答她。
就好像那個人不存在似的。
洞裡涼幽幽的。
馮蘊又打了個噴嚏,突然覺得兩人這樣十分矯情。
還有裴狗對她避如蛇蠍的樣子,到底是害羞,還是在猶豫,不想碰她?
馮蘊思忖着,大步走出去,果然看到那人立在甬道上,一動不動地背對着她,不知在想什麼。
馮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。
“将軍一起。”
洞外風大,她冷得瑟瑟直顫。
裴獗整個身子僵住,女郎柔軟的身子貼上來,他避無可避,便是個聖人都難以忍耐了,那條巨蟒幾乎被迅速喚醒,又很快被那隻繞過腰的柔荑握了上來。
她大膽,又可惡。
裴獗喉頭發出渾濁的氣喘。
“回去。”
這聲音帶點咬牙的狠。
馮蘊看出他的矛盾。
有時候她覺得裴獗真的恨她。
恨不得弄死她的那種……
可有時候……
譬如方才逃生,他又可以悍然不顧生死地護住她。
“裴郎。”馮蘊将額頭貼在他寬厚的後背,小心避開他的傷口,“這麼久了,我是什麼性子你知道,我不在意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