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郎!”
敖七很近了,就在洞外不遠……
馮蘊猛地揪住裴獗的胳膊,短促的尖叫幾乎就要脫口而出。
她聽到敖七的喊聲突然出現的情緒波動,讓裴獗濃眉幾乎立刻蹙起。
他不耐地低頭覆下,堵住她的聲音,那些細小的低哼便隻能從鼻翼裡傳出,和他喘息的氣音混在一起……
“将軍!”
“将軍你在哪裡?”
“女郎!你在哪裡啊!”
喊聲夾雜在風雨裡,越發焦灼。
那條陡峭石道不好走,裴獗做了掩體和障礙,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這個地方,還在不停地尋找。
但近了。
真的近了。
馮蘊仰頭喘息,瑩瑩白玉般癱在他身下無聲的輕顫。
兇獸被卡在半道,不堪忍受淺淺的試探和前方的阻擋,在咆哮,在嘶吼,在瘋狂地叫嚣,恨不能将獵物吃透用利爪刺穿……
她無助地看着他,眼尾紅得像染了胭脂,昳麗而潋滟。
裴獗目光堅定,面容卻冷,眼裡是隐忍的瘋狂,是克制的狂躁,是深不見底難以窺見真相的複雜,是被外面的喊聲激發的野性和強大的自制力在矛盾的拉扯……
紅妝亂發,泆宕糾纏。
何人不愛朱戶紅綻?
即使沒有身體的疾病,沒有藥力加劇感官,大概也很難不為此刻瘋狂。
裴獗整個人的狀态都是矛盾的。
冷淡的面容瘋狂的眼,高高在上的姿态隐忍克制的行動,仿佛随時在爆發邊緣……
“阿舅……”
敖七在的聲音停在門口。
裴獗重重呼吸,好似急了,粗粝的掌掐住那水蛇似的腰往上微提,狠狠沉腰,便有清晰的吞咽聲傳來。
馮蘊輕喘嗚咽,窄細的腰身繃得如同将軍出戰時極緻拉滿的弓弦,雙手攀着他結實的肌肉,玉頸微引,鎖骨凸顯,無意識地發出顫鳴……
他們沒有說話。
灼熱的眼,望着彼此,在小心翼翼中交互。
呼呼的風聲和急驟的雨聲,淹沒了一切。
裴獗設置的障礙,對敖七來說,并不是很大的難題。
很快,敖七便驚喜地發現了裴獗留下的痕迹。
他欣喜若狂,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,笑着露出一口白牙,朝後面的人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