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妄之兄,這可不是待客之道……”
裴獗側目,“看來世子有自知之明。”
既然是客人,就不該對女主人動手動腳,淳于焰讓他噎了一下,也不覺得理虧。因為他從來都不講什麼道理。
但在裴獗冰冷的目光逼視下,仍是收斂了笑容,輕咳一下。
“我與十二私交甚笃,又有合夥生意,來往密切些也是有的,兄不會為這點小事介懷吧?”
又起身朝裴獗一揖。
“若有得罪處,兄大可指責我,莫罪十二。”
房裡安靜,裴獗不說話,越發襯得淳于焰溫和小意。他真把自己擺在奸夫的位置,還幫着遮掩解釋,一席話說得簡直“茶藝”超群。
裴獗不多話,“和議之事,有勞世子。我們夫妻的家事,就不勞世子費心了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淳于焰看着馮蘊,拿起桌上的面具,含笑淺淺地戴回去。
傾世容貌轉瞬變成冰冷面具,馮蘊有些感慨。這淳于焰要是當真以真面目示人,想來是沒有生意做不成的。
裴獗這麼冷心冷腸的人,方才當着那張臉,竟然也沒有說什麼狠話。
果然長得好看的人,就是命好……
她剛想到這裡,冷不防看到裴獗拍了拍淳于焰的肩膀,一把将他扯了起來。
“世子,恕不遠送。”
淳于焰就那樣被裴獗推了出去。
外面傳來向公公的哎喲聲。
“狗東西。”淳于焰踢了他一腳。
“怎麼不早點通傳。”
向公公那個委屈呀。
不是他不通傳,是根本就來不及就讓左仲的刀架在脖子上了,他要敢出聲,明兒個主子身邊伺候的,隻怕就換成了别人。
淳于焰當然知道怎麼回事。
隻是拿他出氣而已。
抖一抖衣袖,再出門時,又是那一副矜貴風華不可一世的樣子,任誰也看不出方才在屋子裡讓馮蘊和裴獗輪番搓磨過。
“等本世子從并州回來,再找他們算賬。”
屋子裡,馮蘊笑盈盈地讓小滿重新續水煮茶,自己去添了些香料在香爐裡,等地上的水漬都打掃幹淨,這才坐下來與裴獗相對。
“将軍可用過飯了?”
她就像沒事人一樣。
不就方才和淳于焰的事情解釋。
要是蕭呈,這時可能會說“你就那麼守不住”“是誰給你的膽量,和男人勾勾搭搭”一類的話了。
可裴獗好似對她的私事,并沒有什麼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