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何家女郎?”
聲音都軟了下來,沒了方才的冒昧,仔細聽還有些小意溫柔。
馮蘊勾唇,淺淺一笑。
“裴獗家的。公子意欲何為?”
一聽裴獗的名字,宋壽安酒都醒了大半,當即變臉,往後退了兩步。
他是淫蟲上腦,可還沒有大膽到敢在信州動裴獗的女人……
“公子不信嗎?”馮蘊微微笑着,聲音輕淡,聽不出情緒,“要不要我出聲,把北雍軍的人喚過來,向公子證實一下?”
“誤會。”宋壽安激靈靈的,連忙拱手。
“原來是将軍夫人,唐突了。”
在信州如此大膽又如此貌美的女子,除了裴獗身邊那個馮十二娘,還能有誰?
宋壽安不敢再造次,心下有些慶幸方才沒有直接道明身份,尚有轉寰的餘地。
“我方才認錯人了,以為是我那小情兒,這才出言不遜,開了個玩笑,望夫人見諒。”
馮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,示意葛廣收刀,放下簾子,“走吧。”
馬車徐徐前行,宋壽安留在原地,一身冷汗讓小風一吹,哆嗦一下。
怪不得裴獗不要李桑若,拼着跟她作對,也要娶這小娘子……
傾城巧笑如花面,實在驚為天人。
宋壽安看着遠去的馬車,摸了摸嘴,酒是醒了,可讓那女郎撩出來的火卻怎麼都滅不下去。
“你方才說什麼來着……”他看着侍從,“小桃紅不錯?”
侍從愣了愣,當即明白過來。
“小的這就去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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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沒有走太遠,葛廣就聽到馮蘊歎氣。
“阿廣,我還是見不得那張臉。”
葛廣應聲,有點發愁,“那怎麼辦?”
馮蘊道:“跟上去看看。”
葛廣知道他家女郎心思野,應聲:“喏。”
宋壽安本就是陶匠出身,身邊的烏合之衆也都是阿谀奉承之輩提拔起來的,沒幾人有真材實料,仗勢欺人還行,真遇上練家子,當不起大任。
葛廣不遠不近地跟着,他們居然沒人察覺。
等他們進入那一間臨河小院,葛廣正準備回去複命,不料看到一輛小轎擡了過來,在門前落轎。
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被人扶下來,從角門而入。
“這就有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