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桑若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這個混賬,這個混賬!他竟然敢?”
一個她親手扶持起來的低賤陶匠,一條供她奴馭的走狗,受她恩寵不知感恩戴德,居然敢背叛她,在信州公然亂搞,還讓人堵在屋裡……
丢人現眼的不僅是宋壽安。
還有她李桑若。
她臉上就像挨了個響亮的巴掌,還罵不出,吼不了,甚至不知道該找誰出氣。
“燒壞了臉是嗎?”
李桑若銀牙緊咬,雙眼陰涼涼的泛着狠。
“沒了那張臉,他還活着做什麼?”
方福才聽到太後的話,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“殿下,當務之際……”
“當務之際便是堵住他的狗嘴,不讓他狗急跳牆,壞了本宮的名聲。”
方福才垂下眸子,拱手:“小人明白。”
這頭方福才火急火燎,派人急赴信州救急。
不料隔天平陽又來了消息。
“大将軍半夜突至平陽,勒令施奎将軍打開庫房,調走庫存物資,運往萬甯……”
李桑若心頭一跳。
想到裴獗還在平陽等她,被宋壽安背叛來的怒火又稍稍減輕了一些,更不舍得因此而苛責他了。
她道:“冬衣早晚要發的,調走就調走吧。援軍一事已然令将軍不滿,就當安撫他罷了。也不知父親是如何想的,非要在這等小事上為難,惹他與我離心……”
方福才表情變幻不定,看太後沒當回事的樣子,略微沉默,突然将眼一閉,低頭拱手。
“還有一事,小人要禀報太後。”
李桑若沉下眉眼,冷眼看他。
“吞吞吐吐做什麼?你皮癢了不成?”
方福才很是緊張,很是猶豫,在嘴裡輾轉了好久,斟酌又斟酌,這才吭吭哧哧地道:
“大将軍已離開平陽,快馬返回信州……”
“什麼?”李桑若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,盯着方福才,寒氣森森地咬牙,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方福才垂着眼,“小人得聞,大将軍收到信州急報,得知馮十二娘失蹤,這才,這才匆忙離開的。還有……”
還有?
李桑若紅着眼,冷笑一聲。
“說!一次說完!”
方福才彎下腰,恨不得把腦袋塞到肚子裡。
“流風苑走水前,大将軍的侍衛長左仲,因懷疑……懷疑宋司主私藏馮十二娘,帶侍衛營沖入府中搜查。還有,還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