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馮蘊說得多麼動聽,他心裡都很清楚,這件事情有風險。
可是……
富貴險中求。
不扳倒方福才,他和李桑若中間隔着一個小人,反複挑撥,這司主之位,也坐不穩。
他問:“将軍果真會記我的情?”
馮蘊笑了笑,“這不是有我嗎?有我在将軍面前美言,司主怕沒有臉面?”
兩邊不得罪,左右都逢源。
韋铮仔細琢磨一下,是這個理。
“夫人妙計。”
他拱手,笑道:“駱姬誠不我欺。”
馮蘊輕笑:“阿月說我什麼壞話了?”
韋铮道:“駱姬和我說,她和夫人情同姐妹,當夫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。韋某離京前,她特地叮囑,有難事找夫人。又說,夫人若有難,韋某須得搭一把手,不可袖手旁觀。”
這時又是一歎。
“不然我何苦得罪人,暗地裡傳小紙條給夫人?”
馮蘊笑了起來。
不管韋铮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。
但駱月這步棋,走對了。
這是在晉廷裡找了個親戚呀。
“我與阿月姐妹相稱,要不是人前多有不便,我該叫韋司主一聲姐夫的……”
一句話把韋铮說飄了。
他心領神會。
人前不便,是要保密。
私下關系鞏固,是互相扶持。
這亂世裡,誰都需要依仗,不然朝廷裡那些人,也不會結成朋黨。他也是一樣,别看坐上缇騎司司主的寶座,可背後沒有強硬的勢力,做什麼都得看李氏父女的臉色。
他喜歡李桑若沒錯,可他很清楚,李氏父女隻當他是一條好使喚的狗,李桑若心裡沒有他。
之前他問過駱月。
女子喜歡什麼樣的男人。
駱月想了想,回答了三個字。
“強大的。”
他細想,确實如此。
李桑若喜歡裴獗,是因為裴獗強大,而他自恃有幾分本事,但在李桑若眼裡不夠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