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用如此簡單的結構,修出了肉眼可見的莊重和大氣。
“呼……”
馮敬廷壓在心頭那股氣散開了。
“看來晉廷很是重視和議,修得講究。”
這般他回去也好向皇帝交代了。
一個仆從道:“十二娘竟能修出這樣的房子。”
他語氣是驚歎的,可很快就壓下去了。
“她承個頭罷了,還是工匠有心思。”
馮敬廷知道是馮蘊在主事,但并不認為她有能力左右這些。
“一個深宅長大的小閨女,哪裡懂這些?”
衆仆役不吭聲。
他們都知道馮十二娘木納溫吞,品行還不好,是世家女裡少找的草包,遠不如十三娘讨府君的喜歡,該閉嘴時,都曉得要閉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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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君,到了。”
馮敬廷放下簾子,正了正衣冠,端坐等待。
可等好半晌,仍然沒有人來迎接。
随從焦大埋怨起來。
“這些人怎不知禮數?”
晉廷沒有派人來就算了,議館門口值守的侍衛看到他們的座駕,也沒有通傳的意思,挺着脊背站立,像木頭樁子似的。
馮敬廷心下不悅,隻得自己下了馬車。
他身着官服,大步走向那立柱高聳的大門。
侍衛這時才有了反應。
“來人可是齊使?”
馮敬廷自然不會向一個侍衛行禮,他負手而立,不動也不說話。
焦大道:“正是我們府君,為何你方無人來迎?”
侍衛道:“大将軍交代了,議館他已驗過,無須再議,既是齊國不放心,那齊使自驗便是。”
馮敬廷慢慢蹙眉。
且不說他現在的身份是齊國來使,就說裴獗娶了他的女兒,那他就是裴獗的老泰山,晚輩對長輩,不該如此怠慢。
果然是個粗莽的武夫!
馮敬廷胸口壓着氣,發不出來。
他被掃了臉面,仆從也覺得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