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獗沒有在春酲院過夜,沐浴後抓住馮蘊厮纏一會,便離開了。
白日裡兩人才在營裡荒唐過,他情緒得到了安撫,但對她的心火,從來沒有熄滅,不是不想,是憐惜她的身子受不住,臨走特地拿來“玉戶”,親手幫她塗抹藥膏,看她沒有受傷,這才放心帶着侍衛離去。
順便帶走了錢三牛。
紀佑看着多出來的一個小厮,有點不服氣。
尤其想到錢三牛往後要寸步不離地跟在将軍身邊,比他和左仲還要親厚,就更是吃味得很。
“将軍也不知怎麼想的,找夫人要來這麼一個人。”
左仲不答,他再次哼聲。
“是嫌我們粗手粗腳,不會侍候嗎?”
左仲看他越說越不像話,沉下眉來。
“将軍是為了讓夫人放心。”
紀佑不解地揚眉,“何意?”
左仲壓低聲音:“太後殿下來信州了。據說她和将軍有過婚約,夫人難免會疑神疑鬼……”
紀佑恍然大悟。
“為免夫人起疑猜測,索性讓她派一個小厮在身邊?讓自己的行程和日常,盡在夫人掌握?”
左仲點頭。
“除此,也沒有别的解釋。”
紀佑愣了片刻,眼珠子發直,搖頭不止。
“萬萬沒有想到,大将軍竟然是這樣的人……”
左仲默然不語。
誰能想到呢?他也不能。
第225章
羞辱太後
次日安渡郡大霧天,整個城池被霧霾籠罩,三丈之外人畜不分。
為此,使團出行的時間往後推了一個時辰。
濮陽漪住在驿館裡,夜裡睡得不是很安穩,原想再躺回被窩睡個回籠覺,就被喚了起來。
“太後殿下召平原縣君過去說話。”
濮陽漪這次是被欽點陪太後出行的。
一是因為她到過安渡郡,二是長公主認為有女眷在太後身邊陪伴,行事會方便一些。
從驿館到太後别院,濮陽漪凍得直呵氣。
入得屋子,這才暖和下來。
“見過舅母。”她瞄李桑若一眼,看她雙眼通紅,脂粉蓋不住的疲憊,一宿未眠似的,心下猜測,是因裴大将軍沒有來接駕的事生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