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發生的事情,好像誰都沒有看見一樣。
經了這番波折,李桑若也沒有興緻再赴接風宴了。
即便她很想單獨找裴獗說說話,在這樣的情形下,她也有些尴尬,不敢面對。
她不知裴獗聽到那些傳言會怎麼想她,會不會也認為她是殘花敗柳?
一定會的。
所以他才會對她這樣冷淡。
李桑若緊緊攥着手,不敢再看裴獗。
她怕她控制不住,會當衆抱住他哭訴自己的委屈,哭訴她自從得知不能嫁給他以來,承受的那些鑽心刺骨的痛楚,還有漫長的歲月裡,對他瘋狂的思念……
李桑若疲倦極了。
索性叫大家各自散去。
獨獨留下韋铮一人。
“今日那人是誰?”
韋铮道:“宋壽安的心腹,那日讓這狗賊逃了,不料竟躲在這裡,跑到太後跟前告狀。”
李桑若沉默片刻,壓低了聲音。
“宋壽安,死了沒有?”
韋铮擡頭,神情沒什麼變化,雙眼卻陰涼涼的。
“殿下,這狗賊還等着見殿下一面。”
-
翠嶼本就建在水中小嶼上,潮濕陰冷。
柴房裡光線暗淡,又格外嚴寒幾分。
宋壽安就那樣被捆綁在柴房的木樁上。
不遠處的火盆裡,是燃燒的烈焰,卻暖不了他半分。
李桑若在門外站了片刻,才慢慢走進來。
她知道宋壽安被火燒傷,有心理準備,可猛然看到那張受傷後變得古怪猙獰的臉,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。
“這是何人?”
韋铮平靜地拱手。
“亂臣賊子,宋壽安。”
看到昔日情敵變成如今模樣,韋铮心下還是很舒爽的。
尤其是李桑若那一副看到蒼蠅的表情,取悅了他。
但他沒有忘記,要做的事。
“微臣怕被人察覺,一直将宋賊拘禁在此,隻等殿下來,親自審問。好教方福才心服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