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。我幫你支個招。”馮蘊示意他走近一些,然後将手裡的紅色虎頭鞋遞上去。
“你即刻去翠嶼,就說中京韋府來人,駱姬身子見紅,有小産征兆,求見你家主子……”
龐貴似懂非懂。
“若是太後不讓小人見呢?”
馮蘊冷笑。
“國有國法,你家主子是大内缇騎司重臣,不是太後私宅裡的奴才,想打便打,想殺便殺。縱使韋司主犯下死罪,也當由大理寺審後再刑,你可明白?”
龐貴這下明白了。
主子沒有定罪,那家裡姬妾小産生孩子就是大事,太後沒有理由攔着他不讓見,更不可能攔着他離開。
“至少,也可一探虛實。”
“小人懂了。”龐貴激動地抱着虎頭鞋,不停朝馮蘊鞠躬。
“有勞馮夫人,小人即刻就去。”
馮蘊點點頭。
“等你消息。”
龐貴出門去了。
馮蘊叫來葛廣,小聲叮囑幾句,這才讓小滿将手爐裡熄滅的炭灰倒掉,重新換了火炭,捂在被子裡,這才覺得暖和了些。
她冬日很是怕冷。
可暖床的人,不知去了哪裡。
裴妄之啊!
可不要讓她失望才好。
不然,她怕是要親手替他下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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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嶼暖閣。
李桑若一頭烏絲披散着,曲線畢露,她深吸着“合枝”幽幽的香氣,在充盈的靡味裡,雙眼半阖陶醉至極,卻又死死咬着嘴唇,不敢吐出那個名字。
韋铮不是宋壽安。
她不能在他面前喚裴獗。
可不喊裴獗的名字,那膠着内心的渴望便始終撫不平,到不了,如同懸着一根絲線,吊着她晃晃悠悠,怎麼都難得慰藉。
她索性閉上眼。
在心裡千呼萬喚……
一遍遍想裴獗的臉,裴獗高大的身軀,想當年演武場上看到的鼓鼓囊囊……
房裡房外,這世上再沒有比裴獗更好的男人了吧……
“将軍……”她猛地抓住韋铮的胳膊,軟綿綿喚一聲,仿佛已然得到那個人,完全得到了那個人似的,靠想象終于滿足到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