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滿和小滿來侍候她洗漱,都說她面色不錯。
馮蘊瞧着外頭的天色,“大晴天呢。”
大滿遲疑道:“将軍昨夜來過,天不亮就走了。”
馮蘊疑惑地道:“是嗎?”
她摸了摸脖子,“難怪呢。我說夢見了他。”
小滿:“女郎這幾日磨牙厲害,常說夢話。”
馮蘊耳根微微一熱,垂下眸故作鎮定地飲茶。
大滿瞧一眼,瞪小滿。
“還不快為女郎備膳,就你話多。”
小滿吐個舌頭,笑嘻嘻地出去了。
早食後,葛廣來報。
“昨夜龐貴來過,夫人睡下,便沒有驚擾。”
馮蘊看他表情,“怎麼說?”
葛廣本來是個沉穩的性子,可說到這事,眉目竟隐隐露出些笑意,“龐貴說,他差點祭了天。好在有夫人的教導,這才僥幸活得命來。”
馮蘊微笑,“與我又有什麼相幹?”
葛廣道:“夫人叫他要大聲呼喊,讓更多的人聽到。果然,他那一喊,人人都知道韋司主在翠嶼,知道韋家出事了,那李太後也是要臉的,再不好拘着人不放……”
馮蘊輕笑。
她讓龐貴大喊,是笃定李桑若不會要韋铮的性命。
為了讓李桑若更丢臉罷了。
大半夜的,将年輕的缇騎司司主留在翠嶼,做什麼?本來她選些年輕貌美的男子在禦前就已經招人閑話了。再不要臉,也得放人。
隻是……
她皺眉,“李太後留韋铮在行宮做甚?”
葛廣沉吟,“這個……龐貴沒有細說。隻道,這次多謝夫人,還說韋司主回頭會登門拜謝。”
拜謝就不必了。
隻要韋铮不怪她亂傳小産的消息就好……
其實,她也有賭的成分。
搬出駱月,能不能能叫得動韋铮,她原本是不敢确定的。
這一想,她覺得駱月那一套對男人潛移默化的滲透,還真有奇效,不然韋铮這樣的人,如何能馴服?
好本事的。
馮蘊思忖一下,“繼續盯着,看看能不能從龐貴那邊得到點風聲。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尋常……”
葛廣應諾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