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聲問馮蘊。
“這便是夫人的大兄?”
馮蘊笑道:“正是。”
又對溫行溯道:“這位是平原縣溫行溯客氣地朝濮陽漪行禮,“不知縣君駕到,溫某魯莽了。”
濮陽漪早聽過溫行溯大名,乍然相見,很是意外,“原不知溫将軍如此年輕俊雅?”
她性子直,是個藏不出話的人,平常在長公主府裡也肆意慣了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根本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。
溫行溯卻是聽得尴尬,垂眸謝過,“縣君過譽,溫某愧不敢當。”
濮陽漪低笑,見馮氏那一家子黑着臉站在那裡,知道馮蘊要處理家事,轉頭四處張望着,突然露出一抹驚訝。
“那邊就是議館?”
馮蘊道:“縣君可要去看看?”
濮陽漪點頭,“要的要的。我正有此意。那你們說話,我四處走走?”
馮蘊微笑應聲。
在短短時間内修出這樣一座議館,雖然是舉兩國之力,但其中的功勞,就算是馮蘊想要謙虛,隻怕工匠們都不允許。
此中确實運用了很多巧思,才能讓簡單的結構,顯出如此的大氣恢宏。
濮陽漪是當真被議館的建築震驚着了,帶着幾個仆從便離去。
馮蘊看着欲言又止的溫行溯,望一眼陳夫人幾個,唇角揚起冷笑。
“她又為難你了?”
溫行溯歎氣,“是我不争氣。”
馮蘊沉默。
陳夫人再不是,都是溫行溯的親生母親,所以,她很少在溫行溯面前說她和馮瑩的壞話。
陳夫人對溫行溯的情感,也是有些複雜的。
前夫留下的孩子,說她不在意吧,管束得又比誰都嚴厲,就馮蘊打小看見的,溫行溯比京中的世家子弟,都要辛苦,不然也不會學出個文武全才。
而這些,除了溫家的家世祖訓,其實也有陳氏嚴厲逼迫的功勞。
要說她在意吧,她對溫行溯,又遠不如對馮瑩、馮梁和馮貞三姐弟來得關懷。
尤其是馮梁和馮貞兩個小的,更是被陳氏慣得無法無天,寵成了心肝寶貝……
溫行溯的糾結,馮蘊體諒。
“大兄往我身上推便是……”又笑一聲,“無論他們說你什麼,你就說,是我逼你的。”
溫行溯看她一眼,溫聲苦笑,“我堂堂男兒,這都受不住麼?要往你一個女子身上推?”
馮蘊不說話,沉着臉走向食肆。
這個時候南葵和柴纓等人都出來了,還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,也圍在左右看熱鬧。
“長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