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低低地笑。
馮蘊又道:“妾沒有亂跑,是園裡的仆女帶妾進去的。屋裡連着另外一間屋子,妾想原路出來,可房門緊鎖,出不去……妾隻能往前走,屋子裡熏着香,熏得人腦袋昏沉,漸漸記不住事了,直到被夫主找到……”
她亂七八糟的說着,看似醉話,提供的信息卻很多。
園裡的仆女帶她去更衣間。
她想離開,門被人反鎖。
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?
衆人很好奇。
這離奇的“失蹤案”到底是怎樣發生的?
韋司主又去了何處?
“蘊娘。”裴獗不想馮蘊在大庭廣衆下被人圍觀指點。無論是基于何種理由,他都不想讓她丢了臉面。
“我們回去再說。”
“夫主……”馮蘊本就是借着三分酒鬧七分事,豈會在這時避讓?
何況她根本不在乎臉面。
不要臉,才能抓爛李桑若的臉。
“你不信我?”她咬着下唇,在周遭的喧鬧聲和寒涼的夜風中,輕攬住男人的脖子,說得委屈至極。
“夫主,有人要害妾……是真的……”
“妾好難受的……要不是夫主及時找到我,還不知會發生什麼……”
裴獗喉結滾動。
他不願壞她名節。
可馮蘊眼裡有微爍的光。
她要。
裴獗手臂收緊,冷冷淡淡地掃一眼人等着,為夫給你做主。”
裴獗讓小滿打開隔壁的廂房,将馮蘊抱到裡間躺下,讓她和大滿照料着,這才出去,冷臉看向寒風裡的人群,又朝李桑若揖了一禮。
“在臣的眼皮子底下,竟有人試圖禍害臣妻。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不能為愛妻伸張正義,裴獗枉自為人,請殿下恩準,讓臣徹查翠嶼!”
聲音未落,他不等李桑若回答,又朝衆臣拱了拱手。
“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以前,還請諸公小坐,不得離開。”
衆臣面面相觑,當即變了臉色。
裴獗這是要無差别查他們每一個人?
豈有此理!
也太狂妄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