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她察覺出了什麼?
跟裴獗成婚也有些日子了,身子受損,肚子也沒有動靜,他再說這些,大概會讓她難堪吧?
“嫂夫人也不用着急,生兒育女看緣分,早晚會有的。”
濮陽九不怎麼會安慰人。
盡力了。
馮蘊唇角弧度微提,神情卻是松懶。
“多謝濮陽醫官。我省的。”
濮陽九有些歎息。
以前是操心兄弟的褲裆,現在操心兄弟媳婦的肚皮,他這輩子行醫怎麼就這麼難?怪不得父親罵他沒出息……
-
溫行溯在門外候了許久。
一個人來回地走,溫雅的俊容難掩焦灼。
等濮陽九告辭離開,他才來見馮蘊。
“翠嶼到底發生何事?”
事情還沒有傳開,溫行溯消息居然這麼快?
馮蘊微微詫異,“大兄怎會知曉?”
溫行溯道:“你在翠嶼出事,平原縣君便差人告知我了。”
他擔憂地看着馮蘊,眉頭深深蹙起,俊臉凝重。
“大兄沒有照顧好你,又讓腰腰受人欺負了。”
“怎麼沒有?”馮蘊輕笑了下,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澀。
“大兄為我,跟親娘沖突,跟馮家決裂,跟蕭呈生分,還有再也回不去的齊國……”
家、國、父母弟妹。溫行溯把心都掏給她了,為了她,已然站在過往所有人和事的對立面。
如果這都不算付出,馮蘊不知世上還有怎樣的付出。
即使是裴獗,這個夜宴前曾與她鴛鴦交頸的男人,在翠嶼也為她跟李桑若扳了腕子,可要讓他為她背叛所有,不顧一切?
溫行溯做得到的,裴獗做不到。
不然他也不會因此生氣。
翠嶼的事,是她逼的……
她頂着将軍夫人的名頭,把裴獗架在火上,逼到了李桑若的對立面。
裴獗不得不被她挾裹,在衆人面前替她撐腰,在李桑若面前放了狠話。但他内心裡并不想由她擺布。這不,出了翠嶼就生氣而去。
當然,馮蘊并不在意。
要是裴大将軍那麼容易被策反,那就不是裴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