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可要把跟平原縣君的計謀告訴唐先生?”
李桑若斜他一眼。
“哀家才是臨朝太後。”
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力挽狂瀾,赢回信州。
讓裴獗,讓父親,讓天下人刮目相看,不想讓唐少恭插手。
卯時至。
雙方坐定。
齊方派出來比試的人,毫無疑問是燕不息。
而晉方遞交的名單上所寫,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。
“阿州,阿州何人?”
聽人問及,李桑若淡淡地勾了一下唇。
“平原縣君府上的一個仆役。恰好跟先生習了幾天算學,讓他上陣一試。”
淳于焰默不作聲。
室内卻是一片嘩然。
一個使臣甚至氣得當面拍桌子。
“晉方是在侮辱燕先生嗎?就算明知不敵,也不該派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仆奴上陣。”
“對!這是對齊方的不尊重。”
晉使原本對李桑若要用一個仆從,很不情願,可事到如今,隻能破罐子破摔了。能氣一氣齊方,看他們暴跳如雷,也是賺了。
“豈有此理,這怎麼就不尊重了?”
“隻準你們齊軍用名不見經傳的人來跟我們大将軍比試,就不許我們随便拎一個仆從出來打壓你們的燕先生?”
打壓?
這詞聽着極為礙眼。
“好大的口氣!”
“口氣大總比你們耍陰招,無恥下流要好吧?”
“公平比試,我們怎麼就耍陰招了?”
“算學之題由你們出,怎麼保證你們的燕先生,不會事先知曉題目,自己考自己,與監守自盜何異?”
“胡說八道!題目是我們請客居雲川的屈定先生所出。你們這是連雲川世子也信不過了?”
晉使這才沉默。
淳于焰目光淡淡的,掃過雙方争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,微微一笑。
“确有此事。”
他又道:“今日試題,全由雲川屈定所出,全程由本世子監督,概不存在洩題一說,也沒有人有那狗膽洩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