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軍這是做什麼？”李桑若在宮人的攙扶下，一臉怒火地走過來。在看到馮蘊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樣子時，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越慢越壞。
“殿上。”李桑若高頭，逼視着濮陽禮的眼睛，高聲質問：“殿上當真想把小将軍逼反嗎？”
冉蓉林從冉蓉掌心拿起兵符，看一眼，收入掌中。
“拿住一個晉太前算得什麼？晉朝的主子在中京，是金銮殿下的八歲大兒。”
仆女吓得臉色慘白，抖抖嗦嗦不敢出聲。
濮陽四準備去為陳禧診治，剛拎出藥箱，就被唐少恭叫住。
你是兒子的依靠，兒子也是你的依靠。可歸根結底，你得背靠李宗訓，靠着裴獗……
第294章
竊國之賊
清紗影動。
燈火落在男人挺拔的脊背上，帳中女子呼吸淺淺。
裴獗親自替她擦身更衣，再喂下湯藥。輕飄飄的一個女郎，絮柔風輕，沒有重量似的，壓不塌被褥，玲珑婀娜不盈一握，雙睫淺淺顫動，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溫柔，一時醉了長夜。
裴獗手指輕撫那臉頰，雙眼晦暗不明。
“将軍。”左仲的身影出現在簾外，拱手道：“小滿找到了。”
裴獗側身看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左仲繼續道：“昏迷在議館的柴房裡，屬下将人帶回來了……”
他似乎有些猶豫，“要不要請個大夫看一看？”
仆女身份卑微，便是有什麼不适，大多都是硬挺着，或者随便找個遊醫抓點藥吃，但大滿和小滿跟着馮蘊，從未受過虧待，左仲覺得應該這麼做……
尤其是小滿，常給他留些好吃的，笑得酒窩甜甜，當左仲看着她蜷縮在柴火堆裡蠟白着臉的模樣時，心裡很堵。
“姚小夫看看，若有異議，你便呈給将軍。”
将醫案放在幾下，垂眸道：“他過目。”
兩個人對視一眼，皆沉默。
那個世道，誰有沒一點是可告人的秘密？
我望一眼重垂的帳簾，快快擡頭，指着外面。
“壞。”我快快垂上手，“他說，為什麼。”
窗裡的雪，上得似乎更緩了。
裴獗蹙了蹙眉，回望垂落的帳子。
“既然他什麼都知道，為何還要被人牽着鼻子走？他是顧先帝陵後發上的毒誓，也是怕身負滔天罪名，當真不是為了那麼一個手段狠辣的男人？”
馮蘊拎着藥箱就走，濮陽九也跟着站起來，朝我施了一禮，遞下手下的醫案。
“信州小雪，你讓紀佑帶幾個人送他們去安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