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金管事可打聽好了,我這裡收外鄉學生,要收多少束修的?”
金志通表情一變。
“這……”
自己的弟弟妹妹還要收束修?
哪來的道理?
他沒敢把心裡話說出來,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這個……小人來的時候,府君不曾提及,小人屬實不知。”
“那好說。”
馮蘊輕輕一笑,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道:
“把人留下,你回去告訴我父親。長門的規矩不能壞,要把馮貞和馮梁留下讀書也成,但别人束修多少,他們兩個,必須加倍。”
什麼?
加倍!
金志通早就聽說了,那些世家大戶不惜花費重金,把自己的子弟弄到花溪村來讀書,就為了學那個讓馮蘊在鳴泉鎮力克燕不息,一舉奪魁的奇妙算術。
那時候馮敬廷和陳夫人就合計過了。
他們把孩子送來讀書,當姐的還能不管?
旁人花高價,那他們不是賺大了?
哪裡料到馮蘊張嘴就要雙倍……
“娘子,這,自家人,沒這說法啊。”
金志通終于鼓起了勇氣讨價還價,馮蘊卻笑盈盈的,根本就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。
“金管事說得對,自家人,就不用客氣了。我辦這村學可不容易,裡裡外外花了不少錢子,差着錢呢,自家人正該幫襯。”
“那如何能收雙倍呢?這不是差别對待嗎?”
“當然是雙倍呀。旁人來讀書,我可不管吃喝,更不管教養,這自家人來了,我得管吃管喝吧,他們做得不對,我當長姐的,得打一下罵一下吧?這不都得出力氣?出力氣,不得收費啊?!”
什麼跟什麼?
送來讓她打,讓她罵,還得給她錢?
金志通額頭直冒冷汗。
馮蘊卻伸了個懶腰。
“今兒這太陽真喜慶,大白天有人送錢。就這麼着吧…”
她說到這裡,扭頭看小滿。
“把你弟弟和公子女郎帶進去,安排住處。可不要委屈了他們,還是孩子呢。”
她說話一本正經,半點笑都看不出來,當然,也看不到什麼别的情緒,這便給人一種完全猜測不透的感覺。
金志通脊背的汗都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