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會是外頭吃飽了吧?
她定了定神。
“要不……還是睡吧。”
裴獗不說話,拉她過來,身體貼上去,喉結微微滾動,胸膛卻快速起伏,讓她可以輕易地感受到他……早就想得發狂。
這樣暗的環境,馮蘊隻能在腦子裡勾勒出他的面容。
她乖順了些,下巴擱在他肩膀,感受活人的溫暖,低低地笑:“便宜你了。”
這回他慢了許多,怕她疼起來又不肯依,弄得她呼吸急喘,情潮高漲,仍不見下一步動作。
馮蘊擡頭去啃他,“将軍。”
“嗯。”他聲音很低很低,在她臉頰輕貼一下,“吃不住便咬我。”
他将手壓在她的嘴邊,腰腹繃得極緊,雙眼盯着她,看那雙眼阖起來,玉頰變胭脂,忘情嗚咽,這才引兵入巷,長長松一口氣……
“蘊娘……”
一聲歎息,是如願以償,是失而複得,也是久旱逢甘霖,那舒爽非尋常可比,讓他頭皮麻得恨不得爆發出來,将這一身紅粉豔骨撕碎才好。
馮蘊渾然不知危險,更不知男人的克制。
将軍之威,灼燙到令她失神。她受不得這緩慢的折磨,在逐漸撐開的酥麻中低低悶哼,用力圈住他的脖子,一張臉绯紅如醉。
“我好似又發病了……”
哪會無緣無故的發病?
不知是為荒誕找的借口,還是意動情迷,她整個人像泡在汗水裡。
“将軍,将軍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他自虐般停下,等她适應片刻這才沖鋒陷陣。
馮蘊曠了幾個月,根本堅持不了多久,沒幾下便在那無邊無際的浪潮刺激下,嗚咽着抽搐起來。
裴獗眼眸一暗,悶哼出聲。
“蘊娘……”
呼吸紊亂間,他想到黑背山的荒漠沼澤,想到漫漫黃沙……
在無數個生死瞬間,他也曾想到這張臉、這雙眼睛,他害怕自己死了,再看不見她,害怕這一身細皮嫩肉受旁的男人摧殘,怕沒有他的她,頂着一張傾世容顔,成為世間枭雄競相追逐的獵物,成為蕭呈北伐的推力,成為敖七違背父母陷入不倫之情的深淵……
一幕幕掠過,他閉上眼睛。
如此上瘾,消磨英雄志。
女子長長的吟哦,帶着半夢半醒的含糊低喃,傳出簾外,男子悶啞的喘聲,克制的呼吸,恰可入耳……
小滿臉頰绯紅。
走出門去,再次看到站在屋檐下的左仲。
天熱了,十分躁悶。
她不能像上次那樣,遞給他一個暖手壺,或是遞上一件衣裳,卻必須像上次那樣,窘迫無助的,在主子帶來的旖旎裡,和他相顧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