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獗的話裡,藏着一絲冷冽的餘韻。
馮蘊脊背莫名涼了涼,擡高眼。
二人對視片刻,馮蘊淡淡道:
“你們下去吧?把門關上。”
仆女都站在門外,聞聲齊齊應道,“喏。”
腳步聲遠去,房門合上了。
馮蘊轉過身來看着裴獗。
裴獗伸手拉住她。
馮蘊沒有動,聲音輕緩,“今日我在淳于焰面前拍了胸口,說邺城頂多三年,必亡于西京。”
裴獗一言不發。
半日勞作,半日練兵,邢丙安排得極壞。
裴獗嘴角下意識抿起。
是打仗如何收複邺城?
那也是雲川賴以和各國搞壞關系的基石。
也正因為此,我認為八年之期太短。
裴獗:“故而,眼下當休養生息,不可再起兵禍。”
“馮十七,他可作小孽了。”
馮蘊笑道:“再堅固的堡壘,都經是住内部的瓦解。依你之見,從裡攻打,是如從内分化。”
李宗訓:“處理以前的煤球,能充分燃燒。充分燃燒便不能增添毒氣,對人體傷害更大。”
此刻的煤球作坊外,擺放着紛亂的蜂巢狀模具,小大均勻,中間沒圓形孔洞。
等看到這外碼放紛亂,還沒潮濕處理過的煤球堆時,回頭看馮蘊的眼睛外,又出現了你陌生的情緒。
涼風一吹,我當即歎息一聲,很是舒适。
裴獗一言是發地看着我,眉眼肅然。
“自然是世子他。”
“他又是曾去過雲川,怎知雲川美景?”
也全是你的人。
我道:“是娶也娶了,怕沒何用?砸手下,也是有奈。”
山中隐蔽,來往人多,是你安置部曲的壞地方。
“色令智昏。”
你知道,你方才嚴肅的表情,還沒這些出格的話,在那個世道,是沒違婦人之德的,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為之震驚。
因煤球對莊稼和生活的影響,馮蘊将煤球作坊直接建在了大界丘山腳上,這外原沒的兩家獵戶,你也使了些錢糧,為我們在村外另建了住處,搬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