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吃好喝的,誰都硬氣。
要是落到裴獗手上,不死都要掉層皮,還有幾個硬氣得起來?
她沒有多說,又問了些别的。
文慧知道她今日過來,就是想要探聽情況,悄悄掀開布簾,往外看一眼,這才道:
“妾聽人說,宣平侯一病不起,嘴裡來來去去隻會呼一聲‘冤枉’,眼睛直勾勾的,中邪一般,很是吓人,侯府請了好多大夫去看,都沒有起色……”
頓了頓,她壓低嗓子。
“好像是快不行了?”
馮蘊低頭輕啜一口茶水,“是嗎?那可就要恭喜侯夫人了。”
文慧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,笑了起來。
“老夫人今日過侯府去看望,舉薦了姚大夫。侯夫人原本有些顧慮,後來又被老夫人說服,答應下來。”
賀老夫人是代表賀家去看望宣平侯的。
畢竟是在賀家出的事,案子沒有水落石出,搞得人命關天,不得不做些樣子。
馮蘊笑了起來。
“你倒是機靈。”
文慧朝她擠了個眼睛。
“都是給娘子學的,恰好老夫人對我好,該為娘子出力的時候,妾怎能含糊?”
馮蘊輕輕笑了起來。
她時常覺得跟女子更好相處。
她們也更懂得感恩。
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,說到駱月為韋铮生了一個小兒子,還來信說,待坐完月子,要回娘家來小住。
文慧笑了起來。
“那可就熱鬧了。”
她們都把長門當成娘家。
馮蘊明明比她們歲數都小,卻仿佛是她們的大家長。
馮蘊從玉堂春回去的路上,就遇到宣平侯府派去接姚大夫的馬車。
兩車在村道上交彙。
馮蘊打簾子看了姚大夫一眼,主動讓到一側。
姚大夫問了聲安,朝她颔首而笑。
“多謝娘子。”
馮蘊道:“治病救人要緊,姚大夫快去吧。”
馬車遠去,馮蘊沒有放下簾子,而是遠遠的看着日光下的長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