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要是存心和他搶,那馮蘊很大可能選擇雲川,而放棄他呀。
“十二娘,十二娘唉,你聽為父說。”
他不和淳于焰周旋了,掉過頭,就放低姿态,對馮蘊妥協。
“宅子怎麼修,你說了算,要多少銀錢,我請示陛下,定會給阿洄辦得妥妥當當。”
馮蘊和淳于焰對視一眼,面無表情。
“俗話說,遠親不如近鄰。我和世子不僅是近鄰,還多有生意往來,自該優先于他……”
“不不不,使不得。”馮敬廷急了,拔高聲音道:“凡事都要講個道理,老夫先來,世子後到,怎可讓世子搶先?這不合規矩嘛。”
馮蘊蹙眉沉吟,一副很難抉擇的樣子。
淳于焰雲淡風輕,似笑非笑。
兩人不時眉眼相對,似有深意。
馮敬廷心急如焚,又是曉之以理,又是動之以情。
“十二娘,我們是父女,我也是阿洄的繼父,由我出面來幫阿洄修宅子,再合适不過,旁人又哪得那些便利?”
馮蘊好似被他這句話打動,蹙了蹙眉,無奈地問淳于焰。
“世子怎麼看?”
淳于焰與她四目相對,默契地歎息一聲。
“既如此,那讓給馮公也罷。”
馮敬廷松口氣,自是感激不盡。
他哪裡知曉,馮蘊為了跟淳于焰往來賬目更為清明,早在鳴泉比試後,就訛了淳于焰一筆,把算學教給了他和屈定。
屈定一學成癡,研究了幾個月,一遇到問題就到長門找人相問,早已是個中高手。
馮敬廷完全被他二人蒙在鼓裡,尚在欣喜中,就見馮蘊皺着眉頭,不是很情願的歎息。
“我素來不喜與馮家人往來,這筆買賣,還是願意跟雲川做……”
她說得如此直白。
讓馮敬廷萬分尴尬。
“十二娘……”
她也姓馮。
這種話怎麼能随便說呢?
馮蘊看着馮敬廷的臉色,渾不在意地道:“這樣吧,我還有一個條件,府君要是同意,即刻可簽契書。”
還有條件?
馮敬廷腦子快炸了。
“阿蘊快說。”
馮蘊道:“秀峰山的侯準,如今投在我的門下。他成了我的人,那他的事,我就得管一管了。還請府君,将侯準家眷從江夏帶到花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