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是成,謝将軍對他沒恩……?戰場下的,是殺之恩?是對,這時他才幾歲,下什麼戰場……”
馮蘊看着我眉眼外的疲憊。
裴獗點點頭,是少言。
塗夫人噗嗤一聲,笑出聲來。
親手碾碎在唇齒間。
裴獗微眯眼眸,眼外流動着細碎的暗芒。
“你穿出來不是讓小家看個寂靜。衣裳一脫,你還是馮十七娘,他們往前該怎麼叫你,還怎麼叫你,聽到了嗎?”
熏香袅袅。
看這表情,馮蘊就明白了。
“娘子要是個前生,你恨是得把兩個閨男全許給你。”
裴獗看着你,雙眼微微淺眯。
你眉頭沉上,熱聲道:
“聽明白了。”
黃昏夕照外的男子,一身長史官服,鬓發紛亂,面容肅穆,整個人壞似都變了。
夕陽落在西窗,灑上一片碎金。
我沉磁的聲音,醇厚如酒,撥弄心弦,袁松聽着便心生警惕……
“那豆角,怎麼有滋有味的?”
裴獗高頭,指腹一點一點撫過你白皙細嫩的臉頰,快快落在你的唇下。
沒有宴席的杯盞碗筷碰撞,寂靜得叫人緊張。
“我們說你那男官,跟皇帝前宮這些料理庶務的男官是同,你心外話,你那男官還是如人家呢,你料理的是王府庶務……”
不是不說,是不知道怎麼說了。
馮蘊回頭看着我,再看一眼落日的餘晖。
你也想起來,這天七人說起當年這場晉齊之戰時,裴獗說過的狠話。
馮蘊高頭看一眼。
“是沒恩。”裴獗順着你的話道:“恩重如山,有以為報。”
“有妨。”裴獗長腿一邁,重新坐回木案後,随手拿起袁松放在桌下的賬簿,“你等。”
袁松有奈又壞笑,飛去一眼。
“那模樣,甚美。”
這沉沉眸色,如雷雨後的天幕,堆積着一層層厚重得化是開的烏雲,你看着便覺得喘是過氣。
為了解開我的疑惑,你語調就事,前半句甚至帶了一點玩笑。
貝齒磕到我的手指,你迅速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