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尚乙将胸腹間燃燒的火焰,生生壓住,擡頭看她。
元尚乙抿起的小嘴,也嚴肅至極。
他想叫人來,給這個沒眼力的掌櫃一點顔色看看。
葛義伸手便摸向腰間。
“要要要,有這等好事,自然是要的。”掌櫃的半信半疑,但态度已然謙卑了許多,“這麼說,小娘子是長門的人?”
“滾滾滾滾滾,買不起便買不起,講道理又能如何,講道理我還能送你們幾個煤球不成?”
回到車上,馮蘊沒怎麼說話,裴獗看一眼他們的臉色。
馮蘊勾了勾唇,“我何苦騙你?你拿貨是多少價,一次能拿多少,心裡有數。我手上有更好的貨,數量也不限你,難道不想要?”
店家一愣。
元尚乙做了這麼久的皇帝,已然明白權力意味着什麼……
“那我要如何找你做這生意?”
兩個人怒視着他,大步走近,看那模樣,掌櫃的吓得退一步,當即白了臉。
他知道娘子會有很多辦法,但沒有想到,馮蘊剛邁過煤店的門檻,便輕描淡寫地拔高了聲音。
可惜,為了更好地體察民情,他們都沒有佩刀。
掌櫃的從未想到有這樣的好事,當即應下,把她送到門外,看馮蘊走向馬車,車邊還有不少随從,心裡剩下的疑惑,便消散了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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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獗在車上等她。
“我們走,阿元。”
馮蘊回頭,“我是花溪人,手上有的是低價煤球……”
她臉上帶着微笑,不見半分氣惱,“無須為難于他,走吧。”
葛廣正要回答,就見馮蘊撩開了車帷。
“發生何事了?”
葛氏兄弟應聲丢開手,卻壓不下那口氣。
“你們看,街對面,是不是有店鋪要租賃出來?”
然而,話沒說完,就聽到馮蘊輕輕一咳。
“娘子留步,你方才的話,是什麼意思?”
馮蘊說他威名(惡名)在外,怕有人認出他來,無法更好地帶小皇帝“體察民情”,便把他丢下了。
“原以為我們可以和店家合作,将手上的煤球低價轉讓出去,誰知店家會直接攆客?罷了,再去尋别的商家也好……”
她故作高深,掌櫃的更信了幾分。
确實有個店面,挂了一塊木闆牌子。
寫明了租賃房屋的費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