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準低低啊聲,看了管薇一眼,抿唇,“熱。”
馮蘊哦聲笑應,“還沒入夏呢,你們倆就這樣熱了。等到夏日,那你們得熱成什麼樣子?”
兩個人都不說話了。
那種奇怪的氣息和暧昧氛圍,又來了。
馮蘊打量着,半阖眼睛對管薇道:“我要明後天才回花溪,你辦完事可自行回去,或是到大營來,同我會合。”
管薇應聲,“是。”
她翻身上馬,看侯準一眼,略略點頭。
侯準讓到一側,朝她回禮。
車隊繼續往前走,馮蘊放下簾子便問小滿。
“這幾日,你可有發現管姬異常?”
小滿下意識地搖搖頭。
等馬車穿過石觀縣城,她這才想到什麼似的,突然開口。
“管姐姐素來不喜針線活,昨日我竟看到她在繡一個荷包……娘子,這算不算異常?”
馮蘊:“算。”
她聲音剛落,外面便傳來一陣馬蹄聲。
出了石觀,越往東走,越靠近前線,大家夥兒就越是謹慎。
衆人對視一眼,手默默地扶上腰刀。
馮蘊正要開口詢問,就聽到葉闖驚喜的大喊。
“是龍骧将軍,是龍骧将軍來了。”
馮蘊拉開簾子,一眼就看到了飛馳而來的人群裡,高大出衆的溫行溯。
他策馬狂奔,速度很快,把一群随從遠遠地甩在身後。
有日子不見,他好似變了許多,一身戰甲,面色肅冷,幽黑的雙眼望過來,熱烈而沉默。
晃眼間,馮蘊險些以為看到了裴獗……
大兄今日……好似格外不同?
那個上輩子可以和裴獗一決高下的南齊大将軍,又回來了……
少了溫文儒雅,添了一些久經沙場才能曆練出來的冷冽和殺氣,大兄不再是那個謹小慎微的信州守将,而是獨當一面的龍骧将軍了。
還是戰争才能鍛煉人……
大兄真的變了。
馮蘊不知這些日子他經曆了什麼。
一時間,也不知該為他高興,還是該為戰事帶來的蛻變而難過。
“腰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