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溥開口,“不知王爺召老夫等前來,是何用意?”
裴獗目光掃過去,隐隐的,唇角竟有一絲笑。
衆人很少從裴獗臉上看到笑意。
這一刻,他竟然笑了。
“來人,帶莊賢王世子上殿。”
衆人微驚。
阮溥亦是擡高了脖子。
他們不知裴獗此言何意,直到看到元閱被四名禁軍五花大綁的拽上來,拉到大殿中間。
“諸公救我……”
元閱面頰蒼白,雙眼通紅,顯然是被吓到了極點。
“我沒有加害陛下,沒有,我是冤枉的……還望諸公明鑒啊。”
裴獗冷冷地看着。
阮溥吸口氣,眼裡添了怒意。
“敢問王爺,這是何故?”
裴獗不說話,擡手擊掌。
緊接着,幾名太醫被帶上殿來。
裴獗淡淡道:“将你們在大牢裡說的話,再說一遍。”
太醫們不敢擡頭。
其中一個年歲較輕的,傾身俯下,朝裴獗磕了個響頭,這才抖抖索索地道:
“回大王話,立春後的天氣乍暖還寒,陛下偶感風寒,引發舊疾,但隻要細心照料,多加休養,等到日子暖和起來,也就大好了……”
裴獗點點頭。
“繼續說。”
那太醫看看自己的同伴,緊張得臉都皺到了一起。
“臣等每日侍疾,無不小心翼翼,生怕陛下再受風寒,緻使病症加重。可,可世子桀骜,以嗣君自居,常不聽臣言,明明天寒地凍,世子偏生嫌殿内悶躁,要将門窗大開,簾帷高挂,說也不聽……”
元閱臉色大變。
“你胡說!”
太醫道:“臣沒有胡言亂語,禦前宮女、内侍皆可作證,太醫院也不止臣一人得見……”
元閱雙眼死死盯住他。
“你,你誣蔑我?你為何要誣蔑我?是不是雍懷王屈打成招……”
“放肆!”敖政低斥一聲,站起身來,朝上位的裴獗拱了拱手。
“雍懷王為國事操勞,鞠躬盡瘁,世子豈可信口開河,輕言妄語,毀大王清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