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(第7頁)

  她的委屈在臉上,裴獗的煎熬卻在心裡。

  馮蘊這一想,竟也釋然。

  畢竟他當時恨到極點,也隻是甩手離開,并沒有拿她出氣。

  她仰着頭,小聲道:“同樣的錯,我竟然犯了第二次。”

  她微微牽唇,眼窩裡滿是歉意,“今日,我又自作主張,如此隆重地為你慶生,你……不要惱我了,好嗎?”

  裴獗搖頭,黑眸裡籠罩着奇異的亮光,語氣松緩,如同玩笑一般。

  “感謝上蒼,我又穿上了蘊娘親手做的新衣。”

  一個又字,帶着兩世的滄桑。

  馮蘊眼眸微微一彎,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。

  “那件衣裳,我後來鎖在了箱子裡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裴獗捧着她的臉,悸動得微微喘一口氣,慢慢吻下去,“後來,我穿着它,去追過你。”

  馮蘊喉頭一動。

  想問什麼,被男人掌住了後腦勺,所有的疑問,全被吞入他灼熱的呼吸裡。

  那天月色皎潔,庭院裡花葉婆娑。

  馮蘊在霧氣袅袅中沐浴出來,裴獗不在。

  等他再回屋裡,手上攥了幾枝海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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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入獄後的當天晚上,段武便滑溜地招供了。

  無外乎,他所做一切,都是受馮敬堯的指使。可怎麼偷到的布防圖,又怎麼闖入的裴府廂房,為什麼對馮雅意圖不軌,卻有些颠三倒四。

  一會兒說是有人陷害,他渾然不知事,一會兒又說早就觊觎馮雅美貌,當時多飲了幾杯,看到美嬌娘入屋,便有些把持不住。

  但無論他心思如何,坐實了偷盜布防圖,就算是為馮敬堯定了罪。

  當然,馮敬堯并不肯承認。

  他矢口否認段武的指證,表示自己不知情,同時以來齊國使身份要求大晉照會齊國。

  與此同時,晉國朝堂也充斥着這樣的聲音。

  認為晉國私自處置馮敬堯,會引來齊國不滿,再次引發晉齊争端,以緻戰火重燃。

  阮溥更是直言,“且不說偷布防圖乃是段武一面之詞,就算當真是馮敬堯所為,那也應當先知會齊國,再做定奪。”

  敖政不認可他的看法,當即反駁。

  “段武是馮敬堯的屬吏,馮敬堯出使,代表齊國。那段武所為,就是齊國所為。阮尚書,齊國敢于虎口扒毛,我大晉竟要做縮頭烏龜不成?”

  阮溥怒斥,說敖政莽撞。

  敖政冷笑,笑阮溥軟蛋。

  兩人争吵數個來回,最後也沒争出個輸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