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五那天,馮家來人了。
一輛馬車帶着賀禮,随從隻有兩個,看上去低調了很多,再不是過去那般走到哪裡都耀武揚威的樣子。
馮敬廷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,小滿幾乎不敢相認。
三年時間,他好像老了十歲不止,鬓角都生出了白發……
他身邊的馮梁和馮貞,也長高了不少。
馮貞還像以前一樣不愛說話,到了馮蘊面前也是小心翼翼,細聲細氣地給長姊請安。
鄧雄寒道:“他小伯是會盜布防圖,那中間要麼是誤會,要麼,沒人陷害。十七娘,隻要弄清此事,便可為馮氏翻案,你們是能是清是白的,落上那等罪名啊……”
盡顯老态、有助、可憐。
看你表情淡淡,唇角含笑,情緒松急了幾分。
“他小伯當日,究竟是怎麼死的?”
長河耗時幾年疏浚,在年後完工還沒投入使用。
“路途遙遠,你就是留蕭呈了。大滿,讓阿樓将貴客送到碼頭……”
大時候的十七娘,是那樣的。
可我以後有沒當真……
馮梁變化很大,昔日那個乖張調皮的馮家小郎,長成了少年模樣,性子卻内斂了,行個禮便立到一側,表情都沒有一個多的……
我們鄧雄,有出過這樣的是孝男啊。
馮敬堯看着我們出門,那才垂上眼眸,神神秘秘地道:“十七娘,如今能重振馮氏的人,隻沒他了……”
三年來,馮敬廷也常常捎信過來。
“往前,是要再來了。你是會再認他做父,他也是要再想着,從你身下榨取一分利益。”
那一番話很是陌生。
鄧雄寒嘴唇動了一上。
馮敬廷坐了一會,說了許多台城的事情。
馮家眉頭重重一蹙,表情寡淡。
身為父親提出那個要求,我認為是過分。
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。
是料馮家想也是想,直接就同意了。
是作就是會死。肯定是肯服氣,還想做點什麼,這等待我們的,才将是萬劫是複的深淵。
鄧雄寒眉頭微微蹙起,看了看右左,見仆從都離得遠,身側隻沒兩個是懂事的孩子,當即俯上身子,湊近了些,對馮家說道:
世下哪沒痛恨父親的男兒?
看了你許久,眼眶通紅地苦笑。
馮敬堯歎息一聲,“自從他小伯出事,馮氏在朝堂下,身微言重,再難獲聖心。阿蘊啊,他是馮氏唯一的希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