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雅被周蘭筝踹了幾腳,整個人倒在地上,她面如死灰,卻一言不發,一雙眸子裡的光亮逐漸暗淡下去,餘下的隻有滿目的嘲諷。
周蘭筝此刻恨不得将兩人千刀萬剮,若是厲清阮不說,她還不知道她在那幾個小時裡整整經曆了這麼多。
若不是被救得及時,厲清阮真的就死了。
她怎麼能不恨。
若是有把刀,周蘭筝恨不得立刻殺死這兩個歹毒的女人。
溫墨林聞言,自知理虧,但他依舊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兒被拳打腳踢,立刻上去護住溫雅,“夠了,别打了。”
“夠了?”
厲柏誠哼笑了一聲,擡手指着病床上的厲清阮,“若是你的女兒被我的女兒害成這樣?你會覺得夠嗎?你會善罷甘休嗎?現在你的女兒就挨了幾巴掌就心疼了?那要我們怎麼辦?要是我的女兒被你的女兒害死了,你讓我們該怎麼辦?”
溫墨林皺眉,抿緊了唇。
若是溫雅被别人害成這樣,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,都是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,誰不心疼自己的女兒。
他能理解厲家父母此刻的心情,但看着懷裡傷痕累累的溫雅,他也無比的心痛。
見他不說話,厲柏誠怒哼了幾聲,彎腰将自己的妻子拉起來,“先放開她,打她疼的是你自己的手。”
周蘭筝這才願意站起來。
溫雅和林雨諾一個倒在溫墨林懷裡,一個趴在地上,低低地抽噎着。
溫雅臉頰紅腫,頭發淩亂,身上疼得她站不起來,人都會顫抖。
被溫墨林扶起來時她神情有些恍惚,良久她推開溫墨林,輕輕彎唇,“爸,我自己解決。”
溫墨林擔憂地看着溫雅。
溫雅朝厲清阮走了一步,立刻就有人攔在她的面前,忌憚地看着她。
溫雅淡淡地扯了下唇,不再往前,她看着衆人,滿臉疲憊的開口,“我承認……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,包括那場車禍,也是我安排的,為的就是陸家能欠我一個恩情,沒錯,一切都是為了這場聯姻。”
溫雅垂眸苦澀一笑。
可能她自己都覺得可笑,為了一場聯姻,把自己硬生生逼到了這個地步。
緩了一下,她擡起頭,“我承認我做的這些,但是我發誓,一開始我并不想害人,不然……呵……”
溫雅看向陸景辰和楚娆,“在那場車禍裡,你們兩個之間必須死一個。”
這一點溫雅是實話實說的,她但凡有一點害人的心思,在那場車禍裡要不就是撞上楚娆,要不就是撞上陸景辰。
無論撞上誰,那個人都非死即殘。
“之所以綁架厲清阮,是因為她聽到了她不該聽的,我也想過放過她,我也知道她無辜啊,可是她偏偏要跑,偏偏要去把一切告訴你們,我當時也是害怕,在那種情況下,除了綁架她,讓她無法說出這一切,我有其他的選擇嗎?”
沒有,她沒有其他任何選擇。
仿佛在她開始打這個心思的時候,她就已經踏上了不歸路。
溫雅深吸一口氣,擡起頭,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,“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……我好後悔,當時我但凡對你們三個任何一個人心狠一點,我都不至于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,陸景辰,你恨我自己,我更恨你。”
“我真的不明白,我到底哪裡不好了?越是豪門越注重家世,為什麼你們家一點不重視。”
陸景辰冷眼看着面色慘白,神情絕望,聲音卻異常平靜的溫雅,“我說過我就算出家我也不娶你,我有我自己愛的人,我們家也不需要聯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