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話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阻擋,盤旋在病房冰冷的上空,卻如同石沉大海,無法穿透那層看不見的壁壘,落入司景賢的耳中。
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簡采萱身上,眼神裡滿是溫柔。
“所以,不管怎麼說,我今天都應該在警察局裡陪着你。”
他輕聲細語,每一個字都像是春風拂過湖面,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。
可聽到這話時,簡采萱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
司景賢注意到了,可卻沒往心裡去。
她迅速轉移了話題,聲音裡帶着一絲試探:“對了,景賢哥哥,我生日那天姐姐沒來?”
“你知道她去哪了嗎?”
問題抛出,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順。
簡采萱瞪大了眼睛,等待着司景賢的回答。
然而,他的神情在那一刻變得淡漠,仿佛簡采萱口中的姐姐與他并無太多瓜葛。
司景賢冷冷道:“出差去了吧,誰知道呢,她是個成年人,我不用事事看顧着她。”
話語中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距離感。
我站在一旁,默默注視着這一切,心中陣陣難受。
所以,在他心裡,我永遠都抵不上簡采萱,是麼?
就在這時,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“砰”的巨響,如同平地的一聲驚雷。
我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,視線恰好與林知晴那張怒氣沖沖的臉龐相撞。
她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火,字字句句都帶着無法遏制的憤慨:
“司景賢,你還是個男人麼?你老婆都失蹤了,你竟然還有閑情逸緻在這看着簡采萱?你到底是不是人那呐!有沒有一點良心?”
她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,一句接着一句,絲毫不給司景賢喘息的機會:
“簡采萱你個不要臉的賤人!當初是你姐姐守在司景賢的身邊,現在倒成了你的功勞了?你要點臉行麼?!”
林知晴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,她的身體也因情緒激動而不停地顫抖着。
“司景賢,你現在就是個渣男,懂麼?!”
“當初上學的時候,你因為生病缺席了好多課,是簡雨馨一筆一筆給你抄寫下來了複習筆記。”
“你上了警校之後,她怕你訓練時候會受傷,還親手給你做了護膝護腕,這些你都忘了麼?!”
“她對你這麼好,你都對她做過什麼?!”
“你說啊!”
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,痛心道:“雨馨她都快把心掏給你看了,可你呢,你扪心自問,有一刻是真正關心過她的時候嗎?!”
看着她如此拼命地為我辯駁,為我打抱不平的樣子,我的心中滾燙一片。
自從林知晴知道我有自閉症的那一天起,她就一直像一座堅實的堡壘一樣守護在我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