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景賢對于我靈魂的徹底消失毫無所覺,他把傘遞給簡采萱,淡聲說道:“你們先走吧。”
葬禮到此,就算已經完成了。
簡父簡母擦着眼淚,聞言點點頭,已經打算離開。
可簡采萱卻沒動,欲言又止地望着司景賢,問道:“那你呢?”
男人已經轉身看向簡雨馨的墓碑,輕聲道:“我再陪她一會。”
“可是下雨了,淋濕了會生病的。”
簡采萱不肯走,試圖将傘往司景賢頭上舉。
男人聲音冷了下來,有些不耐煩:“不用,你走吧。”
語氣不容置疑,簡采萱抿了抿唇,最後也隻好轉身,依依不舍地跟着簡父簡母離開了。
等到墓園裡隻剩下了司景賢一個人後,他始終筆挺的脊梁就瞬間塌了下來。
男人怔怔看着墓碑上簡雨馨的黑白遺照,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耀眼。
他心頭一痛,忽然間有些不敢再看,垂下眸子。
除了司景賢自己,沒人知道,他臉上滑落的,究竟是雨滴還是淚滴。
也沒人聽到,他對着墓碑,低聲說的那句:“對不起。”
這天,司景賢渾身濕透,獨自在簡雨馨的墓前站到了天黑。
守墓的大爺都看不下去,忍不住上前勸道:“小夥子,回去吧,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,活着的人,還得好好活下去。”
司景賢聞言,終于動了動僵硬的身體,他擡起頭,語氣顯得有些茫然:“是我對不起她。”
大爺歎了口氣:“生前不珍惜,現在你在這站再久,也沒有任何意義……”
說完,他就搖搖頭離開了。
這話像一塊巨石,砸得司景賢心頭生疼,他眼裡有一層霧,濃得化不開。
回到家後,司景賢就發起了高燒,他的體質一向好,平時基本不生病,也不知怎的,這次一場雨,就把他打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