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景賢也這才想起來,還有這件事情,他頓了頓,低聲道:“不必了,不離了。”
然後就挂斷了電話。
司景賢轉頭,怔怔地望着玄關的方向。
門上隐隐約約有一個“喜”字的痕迹,而那個“喜”字,是他親手撕掉的。
司景賢這一生,很少感覺到後悔。
但是此刻,他卻深切的明白,這樣的情緒能夠讓人多麼痛苦。
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光亮的深淵。
這天後,司景賢回到了警局正常工作,仿佛和從前沒有兩樣,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,他變了。
往常就不苟言笑的人,如今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堅冰,令人更不敢輕易靠近。
司景賢工作起來比以前更玩命,短短半年時間,就破獲了十幾個重案。
似乎是刻意不想讓自己閑下來。
偶爾的休息日,他都會去墓園,在簡雨馨的墓碑前坐上整整一天。
沒有人知道,司景賢都說了些什麼。
簡采萱時不時會去找他,但男人始終對她避而不見。
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了下去。
司景賢在沒有簡雨馨的世界裡,像個永不停歇的機器一般,幾十年如一日麻木地工作着。
最後,倒在了崗位上。
彌留之際,他第一次在恍惚中見到了簡雨馨的背影。
司景賢緩緩伸手,卻又不敢觸碰地收了回來。
他眼角有些濕潤,苦笑道:“這麼多年,你都不肯來我夢裡一次,終于能見到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