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侍者經過,他将杯子放進托盤,整了整西裝:“好些日子不見,你倒沒有從前會說話了。”
胡小姐頗有些不自在。
她淺淡地笑。
從前她做着當陸太太的夢,總讨好他,遷就他。
他自然會覺得她會說話。
如今,他都為旁人魂不守舍了,她也嫁了良人,怎會再如從前一般?
陸謙對待她,總歸有些情分。
他低語:“失言。”
胡小姐目光微潤,她注視着舞池内跳舞的壁人,輕道:“陸謙,你若是不追回她,你就對不起她多年等待,也對不起自己放棄的那些東西!”
明珠之前,陸謙紅粉衆多。
但他不曾為誰停下腳步。
唯一一個,他還對不起人家。
陸謙也壓低聲音:“多謝。”
胡小姐眼睛微紅。
她走到露台透氣,需要緩一下。
陸謙在她的生命中,總歸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。再美滿的婚姻,也掩蓋不了曾經的求而不得。
陸謙沒有上前安慰。
越糾纏越深,他深知這個道理。
他跟人應酬,目光不時落在明珠身上,她似乎是沒想到他會來,總是拘謹。
但她拘謹的樣子,很可愛。
陸謙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,她不屬于自己的事實。
他看着她在旁人臂彎裡,喉結微動。
不自覺就拿了杯紅酒。
溫蔓過來,輕輕拿掉他手中的紅酒,輕喚他一聲。
陸謙回過神。
片刻,他苦澀一笑:“讓你看笑話了。”
溫蔓輕道:“舅舅該好好保養。”
在瑞士的那段日子,不單單是陸謙的劫難,也是整個陸家人心上的傷,老太太身體不好,仍堅持在那兒長住,溫蔓更是兩頭跑。
如今總算好些……
陸謙跟明珠之間,溫蔓最是清楚。
她輕輕挽住他的手臂,軟聲說:“現在,爍爍跟小陸幽更需要舅舅的陪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