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霍西。
良久,她輕輕擡眼,撞進張崇光眸色深深。
他将兩本紅本本都收進衣袋,淡道:“走吧去醫院!……張太太。”
張太太三個字,他說得極輕。
就像是在唇齒間,回味了上千次一般,自然而然。
霍西跟在他後面。
即使她很高,但是依然需要仰視他,她能看見他後頸修剪整齊的發梢,還有挺括的雪白襯衫,當然,還有趴在他肩上的綿綿。
綿綿盯着她瞧,似乎在研判她是否高興。
霍西快走兩步,輕輕摸摸她的小腦袋,綿綿的表情放松下來,小貓一樣地叫了一聲媽媽。
霍西鼻子發酸。
這次回來,她能感覺到張崇光變了,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更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恨意,現在的張崇光她根本想不到下一秒他想幹什麼。
這讓她有些失措。
從前的霍西不是這樣的,愛和恨她向來想得清清楚楚。
但是綿綿叫了她一聲,她便釋然了。
到了醫院,張崇光進手術室時,将綿綿給了她:“在外面等我!一會兒就出來。”
霍西挺淡地笑笑。
正巧醫生過來了,還是霍家相熟悉的醫生,看見霍西就笑着說:“放心,崇光這個是小手術,完了也不影響生育的!”
他特别喜歡綿綿,捏捏軟乎乎的臉蛋。
綿綿乖乖地叫了聲伯伯。
醫生打趣道:“伯伯現在就去拯救你的弟弟妹妹!”
霍西十分地不自在。
張崇光在裡面靜靜看她,一會兒他挺輕地解圍:“可以手術了。”
醫生笑笑,關上門。
手術是很小,出來後休息片刻,中午就離開醫院了。
上了車,張崇光順手看看袋子時的藥。
綿綿在後面摟着他的脖子,眼睛亮晶晶的:“爸爸疼不疼?”
張崇光輕摸她的小腦袋:“爸爸不疼!”
綿綿對着他軟乎乎地吹了口氣:“就是疼,綿綿吹過也不疼了!”
張崇光淺淺地笑了。
這兩三年來,他極少笑,何況是笑得這樣放松。
霍西卻覺得壓抑,大概是因為,他面對她時卻總是緊繃,言語間也是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