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允思撣了下煙灰。
他輕皺了眉頭:“你考慮了這麼久,就是想告訴我這個?那條手鍊一千多萬……不過你不用還了,手鍊我已經拿回來扔進了垃圾筒,我們之間兩清了!”
他第一次說難聽話,還是對女孩子。
“你不欠我什麼!畢竟那晚在你那兒,我也挺享受的。”
安然喉嚨像是哽住了。
她在心裡拼命地在說不是,不是……不是這樣的。
他們之間,根本不是這樣的!
醜陋的,隻有她一個人而已!
她想哭,卻哭不出來,也無力解釋,她隻是垂着眸子道:“80萬我會還的,還有……你以前不太抽煙的!對身體不好。”
說着她的聲音更低了些:“我那兒有4萬,可以先給你的!”
霍允思冷睨着她:“你是在邀請我?”
“不是!不是的!隻是還錢!”
安然又攏緊衣服,她還是感覺到冷,她指着前面的方向:“走5分鐘就到了,你跟在我後面……”
“上車!”
安然不肯上,她身上的衣服髒,怕弄髒他的車。
霍允思最愛幹淨,甚至有點兒潔癖,她知道的。
“上車!”他的聲音又冷幾分。
安然沒動,她似乎在堅持着什麼,仍是指了指前面的方向,随後就一個人跑在前面。
深夜,街道蕭索。
她瘦小的身子小跑在馬路上,孤單冷清,霍允思靜靜地坐在車裡。
他的眼眶有點兒熱。
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,他是恨她的,甚至是厭惡她的,他甚至想過她曾經屬于别人,然後又跟自己上了床。
即使沒有真的做,但和做又有什麼區别?
他們相處了差不多半年時間,他相信隻要情商正常的人,都會知道他喜歡她,而她有那麼長時間可以跟他說,拒絕他,但是她沒有。
一直到滾在那張破床上。
霍允思咬了咬手指,他把車前燈打開,慢慢地開着車跟在她身後。
安然現在住的地方,比上次的還要破。
除了一張床闆拼成的床,還有一張小破桌子,就隻剩下轉身的地方了。
安然有些局促。
她想請他坐,但是發現這裡除了床,并沒有坐的地方。
她抿了下唇,探身到床底抽出一個石闆塊,又掏了幾下,從一個牆洞裡掏出了幾疊錢,一張一張并不新,看着是存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