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身子微僵。
霍允思從茶幾上,拿起一張支票,走進她。
1000萬。
他輕輕放在她的手心裡,語氣很是冷漠:“記得吃藥!”
安然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。
但她微微仰起頭,不讓眼淚掉下來,半晌她才壓抑住情緒低喃:“霍先生放心,我會記得吃藥!至于支票就不必了,我也沒有吃虧,都是成年人了。”
她不願意再留下來,走得很快。
那張支票在霍允思的手裡脫了手,飄落在地闆上……霍允思站了許久才撿起來,将它撕成兩半。
他走到床頭櫃那兒,拿起那枚戒指。
他的手指輕輕撫摸那戒圈,那上面,似乎還殘留着安然的體溫……床上也是,似乎還有她細汗的濕氣。
可她走了,他親手趕走了她。
不會再來了吧!
他和安然之間,終于一幹二淨了!
霍允思自嘲地想:本就是不該開始的感情,一直以來都是他上趕着罷了,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。
……
安然下樓。
初夏的淩晨仍是很冷,更别說她的衣服還是濕的,好在雨停了。
深夜裡沒有出租車,
她也沒有心思叫,就慢慢地走,走到附近一家24小時的藥店進去,拿了一盒事後藥。
付錢時,收銀員都忍不住看她一眼,覺得她狼狽以為她被人欺負了。
那人給安然倒了杯溫開水。
安然道謝,吞藥時那位40來歲當母親的收銀員,有些不忍心。
但素未平生,總是沒有多說。
安然走出去時,天際已經悄悄泛起一抹白,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。路上偶爾經過的車子濺起泥水,将她身上打濕。
她也沒有感覺。
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,一直到晨光柔和時她才回到落腳的小旅館,身上又餓又累但是她卻沒有睡意,而是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那本日記本跟出生紙。
她翻了一遍又一遍。
最後點了火,将那些東西燒掉!
以後,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世,包括霍允思。
燒掉那些,安然蜷着身子躺在小床上,拉起被子蓋住自己。
她睡着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