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後,張崇光一手支着頭一手順着她的長發,挺溫柔地問:“你感覺怎麼樣?”
霍西身子微僵。
片刻,她掀開被子起身走向浴室,拉上玻璃門。
花灑打開。
霍西仰着頭,任熱水無情地澆在臉上身上,在那溫熱的水流中方才那些記憶瘋狂地湧上來,讓她無處可逃。
……
那些欲|望的交纏,那些身體上的快|感,此時卻叫她惡心至極。
水流往下,霍西閉上眼,不願去回想。
因為記憶裡每一分的歡愉,幾乎都是對她的淩遲。
一雙手臂從身後摟住她。
張崇光拿過沐浴乳,擠出些許,他的頭擱在霍西的薄肩上,輕喃:“在想什麼?”
“别碰我!”
霍西反應挺大,她用力推開他,跟他面對面地站着。
他們才做過夫妻的事情,共浴本身該是親密無間的事情,但她的表情卻冷淡極了,甚至是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張崇光盯着她瞧。
片刻,他将擠了沐浴乳的手放在花灑下面,慢條斯理地沖掉。
白色乳|液沖成了泡泡,順着下水道流走。
再擡眼,他黑眸裡帶了一抹輕嘲:“怎麼,舒服完了後悔了?”
他上前一步,把她困在浴室壁上。
背後的浴室,被熱水澆得溫熱并不冷,但太生硬總是不舒服……霍西仰頭盯着他看,仍是冷漠的。
張崇光拿手輕輕遮住她的眼睛,他說:“真不愛看你這種眼神!”
霍西終于開口:“不是因為你喂我吃了那個嗎?否則你覺得我還會對你有感覺嗎,光是想想你跟宋韻的事情,就夠我惡心一輩子的。”
張崇光不怒反笑:“再惡心,你不也摟着我叫得那麼歡?這種感覺有别人能給你嗎?沒有吧!”
霍西冷笑:“我想剛剛随便哪個男人,效果都是一樣的。”
這話激怒了他。
他掐着她的下巴,要跟她接吻,霍西怎麼肯。
她狠狠推開他,冷笑開口:“張崇光,到了現在你不會還以為我會跟你破鏡重圓吧!”
他說是,他說他就是這樣想的。
他說:“我們有那麼多美好的過去,當然會在一起,宋韻已經不存在了,以後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,霍西,我會想辦法治好綿綿的耳朵。”
霍西聽得恍惚,她反問:“耳朵能治好但是心呢,心能治好嗎?張崇光你告訴我,死掉的心還能治好嗎?”
她說完就背過身去,她不願意再跟他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