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道明微微一笑,說道:“我隻是想要知道,我幫助的人是否值得我幫助,他是否是一個善良誠實的人,是否是一個懸壺濟世,樂于幫助窮苦的人。”
寒生心中想到父親誠實平凡的一生,想到蘭兒和她娘孤苦無助的困境,毅然的說道:“我就是一個懸壺濟世的人。”
“這麼說,集市上的那個老婆婆是你治好的?”吳道明欽佩的問道。
是的,是我醫治的。”寒生承認了。
“你就是我要幫助的人。”香港大師說道。
吳道明轉身走向黃乾穗和孟祝祺,朗聲道:“我以為,從人道角度來說,應當允許他們父子倆見面。”随即使了個眼色。黃乾穗會意地點點頭,随後擺了擺手。
朱醫生被困在小房間内,孟祝祺接連的審問,兒子的生死不明,短短兩天時間,他的嘴上泛起了連串的水泡,夜不能寐,陡增了許多白發。
外面開鎖的聲音,之後門被打開了。
“老爹!”寒生撲了進來。
“寒生……”朱醫生蓦然間看見日思夜想的兒子,淚水湧出,父子倆抱頭而泣。
“你怎麼啦。”朱醫生輕輕撫摸着寒生纏着夾闆的斷腿,心疼道。
寒生講述了那天采藥,從大鄣山上摔落山谷,被吳楚山人搭救一事,隻不過忽略了老蝙蝠和雷擊騎馬布一事。
“快讓我看看,你用的什麼藥,怎麼不去醫院打石膏啊。”朱醫生嗔道,随即動手解開布條,輕輕撸起褲腿,查看傷情。“咦,你這是塗的什麼藥,一股子臊味兒?才兩天時間,怎麼骨頭好像已經長上了,炎症也基本全消了,奇怪啊。”父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老爹,我……”寒生不知如何啟齒才好。
“朱先生,您受苦啦,我與黃主任交涉過了,現在就送你們回家去,你們自由啦。”吳道明興匆匆的走進來,壓低聲音,故作神秘的說道。
朱醫生警惕的看着大師,沒有言語。
“他說他要幫助我們。”寒生說道,一面繼續纏好傷腿。
父子倆相互攙扶着,走出了這座深宅大院,那輛吉普車等候在大門口,吳道明拉開車門,扶他倆進了車内,然後自己坐在了前排,一揮手,吉普車開動了。
古宅内,黃乾穗陰沉着臉道:“下面就看大師的了。”
吉普車飛快的駛過婺源縣城。車上,吳道明手指着綠樹叢中若隐若現的粉牆青瓦民房,贊歎道:“這些徽派建築與大自然如此巧妙地結合,真的是内地最美麗的鄉村了,在嶺南絕對是見不到的。”
公路下邊的集市上早已散集了,場地上丢滿了瓜果皮核及廢紙屑,空蕩蕩的集上孤零零的站着兩個人,依然默默地矗立在那兒。
是蘭兒和她娘。
“停車!”寒生叫道。
吉普車停了下來,車尾飛起一片塵土。
“怎麼了?”吳道明回頭問道。
寒生推開車門,步履蹒跚的徑直向她們母女走去。
淡淡的血淚靜靜的流下蘭兒的面頰……
吳道明與朱醫生面面相觑,不知所以然,眼瞅着寒生與一對衣衫褴褛的母女向這邊走來。
當她們走到近前,車内的人都吃了一驚,那姑娘的容貌實在是太醜了,不但生就滿臉密如蠅屎的雀斑,而且是塌鼻大嘴,眉骨突兀,眼窩深陷,鼠眼如赤豆。
“讓她們也上車。”寒生平淡的對吳道明說道。
“寒生,你認識她們?”父親在車窗口裡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