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生依舊用手捂緊了鼻子,未及說話。
吳道明“咦”了一聲,此刻方才發覺自己的褲裆裡粘糊糊的,十分不舒服,鼻子一嗅,頓時面紅耳赤。
寒生捂着鼻子走到一邊角落裡,大口的喘着氣。
吳道明四處掃視一周,心中已經明白了目前的境遇,包括寒生,大家都被吳楚山人關進這山中的石室之中了,看來三天之内是放不出去了。
守陵人世代守谷至今已逾600年,三天之内會有人持信物前來此卧龍谷,前來的是什麼人呢?手持的又是什麼信物呢?此谷太多的謎團,處處顯示着一種詭異的氣氛,吳某縱橫嶺南數十年,甚至連港督都讓自己三分,沒想到竟然栽在了卧龍谷中,實在是汗顔啊。今日多虧了寒生,自己反而因禍得福,這小子倒真是自己命中的福星呢。
“寒生,你怎麼也被關起來啦?”吳道明走過來問道,身上的臭味兒已沒有剛才那麼濃烈了。
寒生看了他一眼,說道:“蔣老二點了我和笨笨的穴道。”
吳道明點了點頭,又問道:“此地詭異之極,你來做什麼,你原來就認識蔣老二和吳楚山人麼?”
“吳楚山人?你見到他了?”寒生立刻興奮起來。
“嗯,見到了,還和他一同飲酒吃老鼠幹呢。”吳道明忿然道。
“他知道我被關在了這裡嗎?”寒生心懷希望的問道。
“我猜他是知道的,因為他就是這卧龍谷的主人,蔣老二是他的屬下。”吳道明語氣十分确定。
“他為什麼會這麼對我?我同他可是朋友啊。”寒生痛苦的扯着頭發。
“好,寒生,振作起來,讓我們出去找他問個明白。”吳道明說罷伸手點向大黃狗,“汪”的一聲,笨笨跳了起來。
“好笨笨。”寒生摟住了??的腦袋,笨笨也親熱地伸出柔軟的大舌頭舔來舔去。
吳道明走到躺在地上的朱彪身邊,一腳踢去,解開了他的穴道。
朱彪打了個哈欠,一骨碌爬了起來,莫名其妙的四處張望着:“奇怪,這兒怎麼這麼黑呢?”
吳道明敏銳的目光一眼就發現了石壁上的痕迹,上前兩步,來到了石門的前面。
試了幾下,最後“嘎吱”一聲,石門應聲而開。
石甬道内漆黑一團,吳道明返身從石壁上取下那盞微弱的油燈,甬道内有了一絲光亮,大家魚貫而入。
前面洞連洞,天然的石甬道也是縱橫交錯,别生支岔,究竟是哪一條路才能出得去呢?吳道明也頓時沒有了主意。
“讓我帶路吧,這是每個老表迷路都懂得的方法。”朱彪搶過油燈說道。
石灰岩洞中有着人不太感覺得到的微風,油燈上的火苗會朝向有風有新鮮空氣的方向傾斜。吳道明恍然大悟,心想這朱彪也真是應了“愚者千慮,必有一得”的俗話了。
朱彪手舉油燈走在了前面,後面跟着吳道明,最後是默默不語的寒生,他始終不明白吳楚山人為什麼避而不見,本己還想着把蘭兒母女的事情告訴他,寒生基本肯定山人就是蘭兒的生父。
大黃狗笨笨則一會兒沖到隊伍的前面,一會兒又跑回到寒生的腳邊,蹭着他的褲腿,輕輕在喉嚨裡咕噜幾聲。
約摸走了半個時辰,溶洞越來變得越寬闊。
“慢,好像有些不對頭。”吳道明喊停了興緻勃勃的朱彪,大家站住了,四下裡打量着。
這是一個長條形狀的溶洞,寬約十餘丈,長則不見盡頭。石壁上的孔隙中滲出來像血液般暗紅色的液體,連石筍也被染紅。
吳道明伸出手指沾了少許,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,似乎有一種淡淡的腥氣。
“這是什麼?”寒生在身旁問道。
“也許是某種礦物質,被含有碳酸的水所溶解,滲出了石隙。”吳道明分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