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道明和師太回到了南山村朱彪家。
朱彪依舊坐在床上,屋子裡面充斥着一股臊臭氣味。
“才華呢?”見到吳道明和師太回來,也沒有注意他倆的異樣,隻是忙不疊的問道。
師太噤了噤鼻子,吳道明說道:“我們中了劉金墨的暗算,孩子被他搶跑了,不過,你放心,我們療好傷就去找孩子回來。”
朱彪茫然的爬起身,走進竈間打水清洗去了。
他的穴道怎麼解了?吳道明有些糊塗了。
回到了家中,蘭兒母女正在涼洗被褥,一清師傅還沒有回來。
山人直接進了東屋,對寒生說道:“寒生,我右手少陰心經被那龜噴出的至陰寒氣所傷,先熱後涼,已經麻痹,你看可有解法?我自先運氣抵擋一陣。”說罷脫鞋盤腿于床上,調動體内陽氣至心經,抗衡靈龜陰氣。
寒生聞言緊忙觀看山人的右臂,觸之冰涼,血脈已是不通,時間一長,恐怕血管會壞死,那樣可就麻煩了。
寒生面色沉重的對山人道:“此陰氣不同于人陰脈之氣,單靠體内陽氣恐驅除不掉,除非身俱童子純陽,方有得一拼。不過你放心,我有辦法的。”
寒生一溜煙兒似的跑到了野地裡,找到了一株向陽的野桃樹,撇下吸收陽光最高的那根樹枝,又跑回到屋裡,把桃樹枝削成八根木針,筷子般粗,長約五、六寸,撂在一邊待用,再找來幾張棉紙,分三、五層包裹襯于山人手臂上,将木針蘸麻油點着,即刻吹熄,分别刺入山人右手臂手少陰心經的九個穴道的上八個,順序先從腋窩處的首穴極泉開始,依次為青靈、少海、靈道、通裡、陰郄、神門、少府,最後空着手指尖的末穴少沖。
吳楚山人感到一股熱力自八穴道直接滲入手少陰心經脈,涼氣在一絲絲的向指尖退去。其間,哪一穴熱力不足,山人告知寒生,寒生便重新蘸麻油重燃後再刺。涼氣自少沖穴逐漸排出體外,山人感覺手臂自上而下慢慢緩和過來。
蘭兒母女也都是焦急萬分的站在一邊守着,誰也不敢言語。一個時辰之後,陰氣已基本除盡,山人運行真氣至手少陰心經可以循環了,經脈已無大礙。
“可以了。”吳楚山人跳下床來,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
“寒生,真的是多謝你了,若假以時日,你一定能成為江湖一代怪醫的。”山人笑道。
“爹爹,什麼怪醫?難聽死了。”蘭兒噘嘴嗔道。
山人哈哈笑道:“寒生給人治病,出手之脫俗,用藥之怪異,堪稱一代怪醫,我覺得這個稱呼名符其實啊。”
青囊怪醫,嗯,這個名字不錯,寒生想。
笨笨在院子裡吠了起來,寒生出門一看,原來是一清回來了。一清告訴寒生,單位的假已經請好了,總共有十天。
“我想請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,他也許能夠幫得了我們,明天出發。”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見。
一清表示說沒有問題,而且路費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。
黃昏時,吳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門,來到了野地裡,他有話對寒生說。
“寒生,你從來沒有出過遠門,這次遠赴湘西,需要有些心理準備才是。”山人說道。
寒生神色凝重:“山人叔叔,您有什麼叮囑的話就請說吧。”
吳楚山人道:“寒生,你心地太過善良,容易相信人,可以說是不谙世故,這個世界上心術不正的壞人比比皆是,防不勝防,總之,出門在外,害人之心你是沒有的,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。”
寒生笑笑,說道:“山人叔叔,我一身清白,身無分文,别人害我也沒有用啊。”
吳楚山人歎了口氣,道:“湘西自古多詭異怪異之事,有些東西不可不知,主要是‘湘西三邪’。第一邪,湘西趕屍,夜裡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,那趕屍的法師走在前面,身後跟着一排中陰身的屍體,以草繩相連,每個六七米一具,據說,法師懷裡都有一隻黑貓,此貓尤其碰不得,而且即使遇見,也不要正眼對視那隻貓。”
寒生奇道:“天下竟有這等離奇的事?”
山人又道:“第二邪,放蠱,蠱是一種苗人養的毒蟲,種類繁多,害人于無形,記住一點,凡是農家清潔得異常,一塵不染,甚至梁上連蛛絲都沒有的,就是養蠱人家,吃飯時先吃上兩瓣大蒜,遇蠱則吐。”
寒生聽得有些目瞪口呆,父親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些。
“第三邪,落花洞女,據說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,能将樹葉哭下來,然後到山洞裡數天不吃不喝,回來後也不飲不吃,幾天後就死去。部落人們認為她去和樹神、井神結婚了,因而這些女孩生前沒有結婚,但人死後,别人去辦喪禮,而她的家人給他們不但不辦喪禮,還要辦婚事。”吳楚山人說道。